“皇上……”韋國公還想出口,被滕賀打斷,“國公不用再說了,功過自在人心,寧妃功勞不是你我在此幾句就能分個孰是孰非的,朕先前已與寧妃提過冊封皇貴妃的事宜,寧妃生性淡泊,不願做這皇貴妃,這件事就暫且擱下吧。”
韋國公一口氣噎住,皇帝此話一出,倒顯得他們這幫臣子心胸狹窄,容不下人。
容雲楓倒是一直未曾開口,紀舒寧功勞太大,反而惹人嫉妒,若是真成了皇貴妃,隻怕後宮容不下她,她雖聰慧,卻不善心計,腹中又有皇子,遲早會成為他人眼中盯,因此,容雲楓也並不讚同現在這時候提冊封皇貴妃的事。
“朕今日,倒有一件大事要與各位愛卿商議。”滕賀的口氣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意,恐怕今日的重頭戲,此刻才剛剛開始。
眾人心裏不免一凜。
“班丞相。”滕賀目光直指班灝,班灝心下一驚,出列道:“微臣在。”
“朕昨日接到密報,得到了一個消息。”
滕賀說道此處,語氣一頓,沉重幾分了,令人的心不上不下的,“這個消息,事關我北涼社稷安危,事關朕這個皇位,還能不能坐穩,朕實在猶豫,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處置才最為恰當,班丞相身為北涼的丞相,位列百官之首,朕想請教班丞相,你說,這件事朕應當如何處置?”
事關北涼社稷,又關係皇位,眾人麵麵相覷,恐怕這件事不簡單……
“皇上既然如此說,想必這件事必定不是小事,還請皇上說出來,臣等必定鞠躬盡瘁為皇上分憂。”
班灝一副忠臣的樣子,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忐忑不安起來。
滕賀一臉的愁容,麵上很是為難,仿若經曆了幾番天人交戰的掙紮,他道:“那好,朕便說出來,也讓各位愛卿為朕出出主意。”
滕賀睨向高保恩,“高保恩,呈給各位愛卿看看。”
“喏,皇上。”
高保恩從滕賀身後走出來,他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擺放著幾件物什。
高保恩最先走到衛坤麵前,衛坤抬了抬手,將寬袖往上提了提,將托盤上的物什一一過目,越看,那臉色變得越加的深沉。
衛坤將目光撇向班灝,滿是冷意和憤怒,“你這個——”
高保恩製止道:“右丞相,皇上有令,不得喧嘩。”
班灝看到衛坤那怒而不得發作的神色,暗暗吞了吞口水,高保恩走到他麵前,“右丞大人,請。”
班灝的手微抖,怎麼也抬不起來,直到高保恩提高了聲調,“右丞大人,請。”
眾人的心都被托盤裏的物什吊住,想一睹為快,有人小聲催促了班灝,班灝才定了定心,從托盤上拿起一封書信,看見書信的內容時,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又拿起一卷明黃色的布帛,頓時驚得麵無血色,抬頭看上座的滕賀麵無表情的臉,滿頭大汗,雙膝一彎就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啊,這是小人作祟,皇上切莫信以為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