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笑……這聖旨,的確是假的……”
殷太妃發動叛亂的借口就是假遺詔,群臣到現在,才真正看見這封聖旨,一時嘩然,又聽到滕賀承認,頓時議論聲不斷。
而這遺詔,玉璽落印出有著細微的瑕疵,隻要仔細看,便可看出來——這不是真遺詔。
“殷太妃,這既然不是先皇遺詔,那真正的遺詔呢?”左丞相衛坤問道。
“先皇病來如山倒,來不及留下遺詔,可高公公是先皇最信任的內侍,當年先皇駕崩前,高公公一直隨侍在側,曾留下口諭給高公公。”殷太妃義正言辭道:“高公公,你還不快出來,將先皇的口諭說與眾位大臣聽。”
眾人看向高保恩,高保恩從滕賀身後一臉笑意地站出來,紀舒寧也滿目震驚,“高保恩,你竟然背叛皇上……”
“寧妃娘娘,這哪有背叛不背叛的道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再說了,這聖旨的確是假的,奴才也不能顛倒是非啊。”
紀舒寧咬牙切齒想上前揍扁高保恩那張笑意盈盈的臉,滕賀拉住她,對她搖了搖頭。
“既然高公公隨身伺候先皇,這聖旨是假的,難道高公公以前不知道麼?為何現在才說出來?”容雲楓問道。
“皇上的傳位遺詔,當年我們幾個老臣都看過,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現在出現在殷太妃手中,就成了假聖旨了?”
“就是。”一位大臣忿然道:“既然殷太妃都說這是假聖旨了,那說不定是殷太妃你自己偽造的。”
“諸位大臣說這聖旨是哀家偽造的,那就請皇上拿出真聖旨,讓群臣信服。”殷太妃大義凜然,“哀家一心為了北涼,也不想天下人誤會哀家別有用心,皇上,請你拿出真聖旨。”
眾人看向滕賀,滕賀臉帶淡淡的笑意,卻遲遲沒有動作,有大臣催促,“皇上,你快將真遺詔拿出來,莫要讓小人得逞,霍亂北涼社稷啊。”
“皇上手中恐怕沒有遺詔吧。”殷太妃臉上接近勝利的喜悅明明白白地彰顯,“高公公,你就將先皇的口諭說出來,讓諸位大臣聽聽。”
“喏,奴才遵命。”
紀舒寧氣氛地盯著高保恩,高保恩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快能夾死一隻蚊子,“諸位大臣,當年先皇的確留下了口諭,這口諭就是……”
高保恩故意拖長了聲調吊著眾人的胃口。
殷太妃臉上的笑越來越濃,眾人緊張地盯著高保恩,高保恩突然轉身恭敬地朝滕賀鞠躬,“口諭就是傳位廣孝王是子滕賀……”
眾人嘩然,高保恩突然改口,殷太妃臉色大變,“高保恩,你胡說什麼——”
“太妃娘娘,奴才可沒胡說,先皇傳位於皇上,玉璽授印,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太妃娘娘手中的聖旨,玉璽是假,聖旨自然是假的。”高保恩手伸向自己的袖裏,“當年皇上不僅留下了口諭,可還留下了真憑實據的,諸位請看,這就是當年先皇的傳位遺詔,請眾位大臣請過目。”
高保恩揚開遺詔,讓太和門的大臣們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