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冤枉了他?”滕賀冷笑,“難不成是朕把真金白銀抬進國公府的?”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後,是什麼意思?”
“臣妾……”韋皇後咬牙道:“皇上,這定然是有心之人的故意栽贓陷害啊……”
“若是你,你會把金山銀山白手送出去栽贓一個人?”滕賀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依朕看來,皇後應當是會了,畢竟你國公府,富可敵國,可不缺錢。”
韋皇後心裏突突地一跳,韋家借勢斂財,無論如何那些珠寶是從韋府搜出來的,鐵證如山,容不得韋家狡辯。
“皇上,爺爺隻是一時老糊塗了,皇上念在爺爺這麼多年為北涼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份上,放爺爺一馬吧。”
“功勞?苦勞?國庫空虛之時,朕束手無策,國公府掖著金山銀山見死不救,還上書讓朕增加百姓的賦稅,這就是國公的功勞和苦勞?”
滕賀麵色陰森,韋皇後心裏慌亂得不行。
韋家要是倒了,她這個皇後,也坐到頭了。
“皇上,韋家怎麼說都是開國功臣之後,我爺爺是三朝元老,皇上念在舊情上,難道……”
“聽皇後的意思,開國功臣之後、三朝元老,貪汙受賄、把持朝政、欺君罔上都是理所應當的?”滕賀霍然起身,“那好,你便去問問天下百姓願不願意,百姓若是願意,朕便饒了韋家。”
滕賀拂袖,“高保恩,把皇後送回鳳陽宮。”
高保恩立馬上前,“皇後娘娘,皇上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回吧。”
韋皇後不起身,她跪在地上,聲聲戚戚道:“皇上,臣妾十三歲嫁到廣孝王府,十四歲做了您的皇後,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打理後宮,讓皇上您在朝堂沒有後顧之憂,臣妾一片苦心,還請皇上你大發慈悲,放韋家一馬。”
既然皇後委屈,那就別做了
“皇後兢兢業業打理後宮,的確是辛苦了,既然皇後感到委屈,那這皇後,就別做了。”
韋皇後倏然抬起頭,“皇上?”
這是……要廢後……?
“皇後說了這麼多,卻忘了說一件事,你打理後宮這麼多年,為什麼後宮之中凡是有孕的女子,總是會滑胎,為什麼朕而立之年膝下無子?皇後,你要朕一一說出來嗎?”
韋皇後震驚地看著滕賀,“皇上……”
他,他都知道……
“皇後,你若是從今以後安分守己,你依舊是北涼的皇後,韋家之事不會牽連到你,你若是不知好歹再敢興風作浪,那朕,送你去玉清庵陪伴殷太妃,如何?”
韋皇後肩膀頹然垂下,“謝皇帝上恩典。”
韋皇後離開太晨宮,坐在鳳輦上,手指狠狠地扣著鳳輦上雕刻精致的紋路。
韋家倒台,她就算坐著皇後的位置也是有名無權的皇後,到時在後宮隻能成為笑柄,任人欺淩。
而紀舒寧母憑子貴,掌控後宮大權,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奶娘從搖籃裏抱起孩子,拉下衣襟給孩子喂奶。
紀舒寧進來看見燕綏那粉嘟嘟的臉,笑了笑,從奶娘手中接過孩子,“我來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