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將軍死後,北涼也一日不如一日,唉……”
“隻可恨那些奸臣賊子,眼中容不下忠義之輩,我北涼遲早要被這些亂臣賊子毀了。”
“此言言之過早了,班丞相通敵賣國,殷太妃逼宮造反,韋國公貪汙納垢,不是都被皇上懲治了,有如此英明的皇上,我北涼百年基業,怎會輕易就沒了。
妄議國事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好在北涼對於言論的控製較鬆,並沒有如同明清時期,實行愚民政策,以文字獄等嚴酷打壓。
“張兄說的極是,可我聽一位在朝的叔叔說,皇上已經幾日不曾上早朝了,荒廢朝政,如今三朝元老,名門貴胄,抄家的抄家,滅族的滅族,你們說……”
“這皇後剛剛誕下小皇子,皇上應當是大喜過望,在宮中陪伴小皇子吧……”
“非也非也,聽說皇上也冷落了皇後娘娘,一個月也沒去看過小皇子幾次。”
“那皇上是……”
幾人的談論開始偏離軌道,變得香豔起來“聽說啊,皇上是每日都出宮到宮外的皇家園林,說不定那皇家園林裏,藏著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呢,皇上醉在溫柔鄉裏不問國事也說不定。……”
“是啊,皇後娘娘是剛生過孩子的女人,這身體,哪有外麵的美人兒銷魂啊……”
妹的,說著國事還以為這幫人是有多愛國,原來就是一群下流胚子,紀舒寧咬牙切齒,而司空靳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一腳踢到了紀舒寧身後八麵屏風上。
屏風砸在隔間那幾人身上,傳來幾聲哀嚎和咒罵聲。
紀舒寧跟著站起來,那幾人推開屏風站起來,看見眼前臉色陰沉無比的司空靳,同時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什麼……”
司空靳那張臉依舊豔麗,卻讓人恐懼到了極點,幾人都不敢抬起眼正麵看他。
紀舒寧上前拉住司空靳,“走吧”
她也不知道那幾人說錯了哪句話惹得他生氣了,她記得他們議論的內容可跟司空靳沒關係。
司空靳甩開她,上前再次抬腳去踢人,紀舒寧也被他的衝動嚇了一跳,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低聲說道“喂,司空靳,這裏是北涼,你不想活了?快走吧。”
司空靳張開雙臂,內力一震,足足把紀舒寧震出了一丈遠,紀舒寧沒站穩,步步後退,退到了階梯邊,那內力太過強勁,她想停也停下來,哇哇大叫地從階梯上退了下去。
紀舒寧閉著眼,心裏正在為自己呆會的下場哀默,瞬間就跌入一個懷裏,她睜開眼,仰起臉,看見了滕宣。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滕宣,有些錯愕。
司空靳一腳在那人身上重重踹了一腳,飛身下樓劈手想從滕宣懷裏奪過紀舒寧,滕宣用披風一卷,順勢卷住紀舒寧的身子將她拉到了背後。
“都出去。”
滕宣一聲令下,裏麵立刻被清場,片刻隻剩下三人。
司空靳冷厲的眸子和滕宣冰涼的眸子對上,紀舒寧退後,遠離滕宣身後,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滕宣說:“臣恭迎娘娘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