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猶猶豫豫地點頭,“有……”
“哦?”,紀舒寧挑眉。
“按照北涼律法,藐視皇族,按罪當……當誅……”,小太監越說越小聲。
程遙臉色一變,不管外界傳聞如何,不管燕綏是誰的兒子,唯一可以的確的是——他終究是皇族。
而且還能可能是北涼未來的天子……
程遙心中害怕,又穩了穩心神,揚著下巴,不屑的看著紀舒寧:“你又是誰?”
紀舒寧一笑,笑得很陰涼,“真不巧,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位沒規沒矩的小孩兒的無才無德的親娘。”
程遙被紀舒寧繞口的話繞得暈頭轉向,良久才反應過來,“你就是那位紀紀皇後?”
“是啊,所以說真不巧啊,就這麼讓你看見我了,偏偏你還不認識我,所以我很好奇你怎麼就知道我無才無德了?”
“如今天下還有誰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醜事,若你是品德貴重的大家閨秀,怎麼自甘下賤攀高枝,勾引皇上?讓天下人恥笑。”
“天下人恥笑是嗎?今日在場的人,可得將程小姐所說的如實稟報給聖上,聖上德被四方,我相信也不會讓人如此辱沒了他的一世英名吧?”
“你少嚇唬我,本小姐可不是嚇唬大的,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皇上總有一天會識破你的真麵目,哼——”
紀舒寧彎起唇笑了一聲,這世上總有一些自詡清高的正義之士,他們以貶低旁人來提高自己的身價,殊不知不過是跳梁小醜的自我慰藉而已,徒惹笑話。
“哦?難道程小姐隻長了一隻耳朵,所以隻聽過我德性有虧,我不守婦道自甘下賤是嗎?都說謠言止於智者,看來程小姐……”,那後麵半句,紀舒寧拖了很長時間,終於說出來:“看來陳小姐身邊的人,和蒼蠅倒是有非同尋常的親戚關係。”
眾人低頭,忍著笑,紀舒寧雖說是在說她身邊的人聒噪,可話裏話外,不就是在暗示程遙不過是個沒有腦子的白癡,被人三言兩語就能左右,在此口出狂言。
程遙暗暗握緊了拳頭,這宮裏,這北涼,誰不知道紀舒寧出口成章,當年攬梅軒的賞梅宴一首詩豔壓群芳,而當朝丞相容雲楓甚至也是直言不諱紀舒寧才氣斐然,他甘拜下風,這樣的一個女人,程遙說她無才無德,那建安名門大家閨秀,都算什麼?
“嗬。”,程遙譏誚地笑了一聲,“饒是你舌燦蓮花,也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你就是個不守婦道的無恥女人,身為皇後,母儀天下,先皇去後你就迫不及待爬上皇上的床,你既然有臉做出這樣的事,還怕別人實話實說嗎?”
春兒沉著臉,“程小姐,這裏是宮中,不是程家的府邸,你說話,最好給自己留三分餘地。”
“春兒,讓她說,若是不讓程小姐說個盡興,不然還說我做賊心虛了。”紀舒寧慢條斯理地笑,“程小姐,你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