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覺得心裏一抖,滕宣金口玉言,這話豈不就是說,沒有他滕宣的允許,程遙從此以後不許踏出閨閣半步,更不許私下與人結親。
把人老死在閨閣之中,這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這是最嚴重的酷刑。
眾人倒抽了一口起、氣,程遙也終於弄懂了滕宣的意思,大驚失色,“皇上……”
“把人拖下去——”
程遙被太監們拖著遠去,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惹了不該惹的女人。
紀舒寧再不好,她再粗鄙無禮,再愚鈍無知,那又如何?她是他滕宣心裏的珍寶,他尚且連半句重話都不敢對她說,又怎麼會允許旁人來挑釁她。
當你真心愛一個人,不管那個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在你眼裏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這或許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滕宣站在紀舒寧麵前,“這樣,你可解氣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難怪還能在宮裏看到這樣的奇葩,原來是皇上你親筆禦批的。”,紀舒寧嘲笑。
“我如你所願選妃,你反而這般對我冷嘲熱諷,還破壞了這選妃宴,阿寧,你……”
“別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紀舒寧打斷他,“我來這裏,不過隻是為了一個風箏。”
她轉身,“麗華,走吧。”
滕宣看著她大步離去。
麗華在綠荷的攙扶下緊隨其後。
小李子上前,弓著背立在滕宣身側提醒道:“皇上,這選妃……”
“還選什麼妃,連堂堂禦史也教不好自己的女兒,還有什麼可選,傳旨下去,以後朝中誰還請旨讓朕選妃,那就讓他先看看自己女兒是什麼德性。”
到了臨華樓,燕綏始終是悶悶不樂,破碎的風箏骨架還捏在他的手裏,紀舒寧讓春兒拿去扔了,他死活不肯撒手,紀舒寧蹲下身,滿臉的驚奇。
“啊,兒子你原來這麼喜歡娘做的風箏啊,沒關係,這個壞了,娘下一次給你做一個更好看的。”,紀舒寧將風箏從燕綏的手中拿了過來,“好啊,先把這個扔了,你身體才剛好,去休息吧,娘和麗華姐姐說說話。”
燕綏瞪了紀舒寧一眼,將被紀舒寧扔開的風箏撿起來,抱著走開了。
紀舒寧糾結的眉,一個都散架的風箏,他怎麼就那麼愛不釋手呢……
“燕綏他,有時候脾氣倒是像父皇,認一個死理。”,麗華看著娘倆的別扭,說道。
紀舒寧笑了笑,並未接口。
向紀舒寧討要孕期經驗,不過是麗華的一個借口,事實上,紀舒寧也沒有所謂的孕期經驗,當初懷著燕綏的時候,滕賀被她還緊張,生怕她有個差池,將一切張羅得仔仔細細、妥妥當當的,完全沒有紀舒寧操心的份兒,她隻管吃好睡好讓滕賀放心就成。
“你在想父皇?”,麗華見她發上呆了,輕聲問道。
紀舒寧收回了生死,麗華咬了一下唇,終於將自己的誘惑問出口,“父皇,為什麼會中毒?”
死而複生,卻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她的父皇,那個總是笑得如春風一般讓人舒緩的俊朗男子,為什麼,卻頻頻遭遇命運的不公,命途多舛,下場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