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紀舒寧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既然說不會幫忙,那麼無論她怎麼哀求,她也絕不會出手。
“扶我起來吧。”,麗華站了起啦,“回府。”
紀舒寧朝燕綏的房裏去,春兒從屋內出來,紀舒寧問道:“燕綏呢?”
“剛才還在生悶氣呢,不過這會兒,去看書了。”
燕綏看書的時候,也挺癡的,教習他的太傅先生雖然說他頑逆,但其實除去他脾氣暴躁無常,心高氣傲這一點,不可否認燕綏的確是個天資聰穎的孩子,過目不忘,雖然不常開口,可偶爾吐幾個字,也是君子不鳴則已,一鳴衝天。
“麗華方才讓我去找滕宣求情,放了韋皇後。”
“你拒絕了?”
“嗯。”
“我以為你這一次,又會逞強答應。”
“說的我像是一個濫好人似得。”,紀舒寧失笑道。
春兒反問:“你不是嗎?”
某種時候來說,紀舒寧的確算是一個濫好人,但某種時候來說,她又是一個看著仇人受苦心中獰笑的小人。
“其實這次,我也是帶了私心,害我負我之人,下場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我不去落井下石踩一腳便是最大的讓步了,還讓我出手去救人,實在有點強人所難,我又不是聖潔白蓮花,什麼恩怨都能笑一笑就沒事了。”
更何況為了一個屢次害她的女人的低聲下氣的去求滕宣,她做不到。
“說到底,我是滕賀的皇後,對我好的,是滕賀,就算麗華是他的女兒,就算韋皇後是他的結發妻子,我也不會多此一舉去為自己找麻煩,滕賀也不會希望我多事讓自己陷進去的,她們母女情深如何,於我不過陌路。”
她雖然總是傻裏傻氣的,可有時候有些事,她看得比誰都分明,有些人不計回報的對她好,她一生記在心裏,用一生回報。有些人,他們都以為有事相求的時候說幾句好話她便會撲湯蹈火,不需要她的時候,便狠狠的踩上一腳……
晚上,消失了一天的靈鼠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卷到了紀舒寧的懷裏,靈鼠身上髒兮兮,雪白的絨毛上凝結著黑色的汙穢物,那雙透著精明的鼠眼盯著紀舒寧轉來轉去。
紀舒寧也盯著它,一人一鼠,一雙貓眼一雙鼠眼對視著,良久,靈鼠抬起爪子在自己的腹部刨了一下,大約實在是癢了。
“小耗子,你身上好臭啊……”
紀舒寧打了熱水來,將靈鼠丟進去,靈鼠柔軟的毛發碰到了誰,頓時濕成了一團,連白色的皮肉都可以看見,紀舒寧拿著皂角,將靈鼠毛發當成衣裳,使勁地搓著,靈鼠的毛皮被扯來扯去,嘶嘶地抽著冷氣,幾番想要逃跑都被紀舒寧扯了回來。
“你別撲騰了,知道你最近春心泛動,跟著屋裏的小老鼠眉來眼去的,我這不是把你洗的幹淨點,讓你好去約會麼……”
屋裏水花飛濺,想要逃跑的靈鼠和紀舒寧打得火熱,暗處的滕宣看著紀舒寧恢複到最天真的那一麵,一聲很輕的聲笑聲逸出來,紀舒寧的手微微頓了頓,靈鼠就逮到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