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問她:“你不想知道他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春兒擰開了抹布,擦著桌麵,淡淡道:“不就是朝中的那些事。”
“不,我們在說你的事。”,紀舒寧問道:“丞相剛才行色匆匆的離開,你猜他去做什麼了?”
春兒還是那波瀾不驚的表情,紀舒寧加了一劑猛藥,“他是去求滕宣賜婚了,這會,應當快要到禦書房了。”
春兒提著茶壺的都一抖,抹布更是險些掉了下去,“是嗎?丞相一表人才,想必對方也定然是名門大家閨秀,男才女貌了。”
“春兒,別跟我打哈哈,容雲楓是去請旨讓滕宣為你和他賜婚的。”,紀舒寧終於直話直說。
什麼時候,春兒也有這麼陰陽怪氣的一麵,簡直就是要使用冷暴力的節奏。
春兒放下茶壺,直勾勾看著紀舒寧,“是你讓他去的?”
“容丞相是有自己的思想,怎麼會被我輕易左右,他不過是遵循自己的心意走而已。”
“你說得如此好聽,怎麼沒見你坦蕩地跟著自己的心意走?”,春兒那半嘲諷的語調讓紀舒寧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她估計,春兒是真的生氣了。
生氣她的自作主張。
春兒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紀舒寧看著她的背影,沉下了眉,她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能為春兒安排好一個好歸宿,她不放心,就算春兒不高興,她押也要押著她嫁去相府。
還有燕綏,隻有春兒過得好了,燕綏的將來才能好。
紀舒寧原以為這次萬無一失,誰承想第二天就聽到宮人議論容雲楓當眾請旨被拒。
宮人的議論中自然少不了對春兒的貶低,這世上對女子本就不公平,男人看低女人,隻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們就不怕自己將來有一天落得更為悲慘的結局?
滕宣雖說過要搬進臨華樓的話,但紀舒寧沒有同意,他也不可能不顧她的意願搬進去。
所以紀舒寧要找滕宣,還得去建章宮。
紀舒寧站在建章宮的門前,這是她第一次來建章宮,很豪華氣派,絲毫不比太晨宮遜色,而往日繁華的太晨宮,隨著君王滕賀的遠去,逐漸破敗荒涼起來,無人泛津。
紀舒寧要問滕宣一個為什麼。
她讓容雲楓找滕宣賜婚,自然是另有考量的,那就是借聖旨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讓容雲楓不敢輕易休妻,讓天下人不敢輕易議論,否則就是對聖旨、對皇權的藐視。
她要為春兒謀求更多的保障。
小李子站在宮門口看見紀舒寧,忙迎了上去,那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姑娘,你是來找皇上的?”
紀舒寧點了點頭,小李子忙側著身道殷勤道:“姑娘,快請快請……”
紀舒寧涼涼的問殷勤得過分的小李子,“你不去稟報?”
小李子畢恭畢敬地回道:“皇上早下過令,姑娘來了不用稟報,徑直通行。”
紀舒寧眼睛又往四周瞟了瞟,偌大一個建章宮,除了小李子,竟然沒有一個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