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姑娘、紀姑娘作好了皇上要的畫,特意讓人來叫奴才去取的,奴才想著給皇上一個驚喜,因而並未告訴皇上……”
滕宣丟開劍站起來,走近了小李子身邊,小李子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不動痕跡的退開了幾步,又拉開了與滕宣的距離,滕宣並未去在意小李子的小動作,急切問道,“畫呢……”
“畫,畫……”,小李子吞吞吐吐。
“說——”
小李子硬著頭皮,“奴才抬著畫像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薛貴妃,薛貴妃想要看畫像,奴才想著紀姑娘心善手也巧,這筆下功夫就是和旁人不一樣,讓薛貴妃見見有何妨,誰知道薛貴妃見了畫像後,卻,卻……”
小李子卻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來。
滕宣知道,畫像一定是出了意外,他臉色森森的,小李子趕忙接著說道:“誰知道薛貴妃卻故意腳下打滑,將抬畫的宮人推到了湖裏,畫也一並落了下去,毀,毀了……”
小李子心裏想著,薛清舞本來就不受寵,而這次明顯的故意為之雖然是針對紀舒寧,卻讓他身陷囫圇,命懸一線,怎麼著也得把她拉下水,豈能讓她如願。
滕宣周身殘暴的氣息漸漸顯露出來,小李子顫顫巍巍,在以為滕宣會下令誅殺他時,滕宣卻說道:“去將那女人給朕拖過來。”
那個女人,自然是薛清舞。
滕宣沒有立刻殺了小李子,讓小李子看到了活命的希望,連滾打趴地出了建章宮。
滕宣剛聽到紀舒寧作了畫,是欣喜的,可他還沒有看一眼就沒了,這是紀舒寧畫的,意義自然不一樣,而他自然動怒。
薛清舞因為腳程慢,小李子怕去晚了,滕宣大發雷霆,還真的差遣了兩個小太監將薛清舞拖到了建章宮裏。
到了建章宮,兩個小太監一鬆手,薛清舞就體力不支地跪倒在殿中,而滕宣冷厲的眸子正盯著她。
“皇上……”,對上滕宣的視線,薛清舞心裏一顫。
滕宣走過去,扣住薛清舞的下巴,用力。
薛清舞下頜的骨頭,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滕宣像是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
“你毀了朕的畫?”
“臣妾隻是一時失足,皇上……”
“一時失足?”,滕宣輕諷地勾著嘴角,小李子就怕給薛清舞狡辯過去了反而又將罪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忙說道:“貴妃娘娘,這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貴妃娘娘這失足也失得太有……”。
小李子聰明地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得分明,薛清舞既然不得滕宣的寵,那麼,滕宣自然不會憐惜她,而她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將來找他算賬,因為薛清舞是宮妃,有毀畫的理由,那理由就是嫉妒。而他們這些宮人,可沒有冒著生命去觸犯皇權的理由。
“朕早便告訴你,隻要你安安分分的,朕不會拿你怎麼樣,你偏偏要一次又一次挑戰朕的耐心,你該知道,朕是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橫亙在她與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