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那女子也拿下,殺無赦——”
有一堆士兵去追擊前方的紀舒寧,滕宣憑一己之力為她擋下所有的凶險,刀劍相撞,於大漠黃沙之中,如英雄的哀歌。
“滕宣——”
紀舒寧大聲地嘶喊,滕宣對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被黃沙模糊,讓紀舒寧看到的是——最後的訣別。
其中兩個士兵越過了滕宣的堡壘區,滕宣一刀飛去,兩人同時斃命,隻有那駿馬依舊勇往直前。
滕宣離她越拉越遠的,漸漸的,她聽不到身後的廝殺聲,看不到滕宣孤傲的身影,馬兒還在往前狂奔,紀舒寧用力的勒著韁繩,馬兒開始在原地胡亂地跳腳,紀舒寧被甩下馬背,背部砸在沙丘上,泛起一陣疼。
她撐著身體站起來,那馬兒緩過屁股上的疼之後,開始安靜下來,靜靜地垂著頭走來走去。
紀舒寧拍了拍它的頭,“馬兒馬兒,你送我回去吧……”。
都說老馬識途,大沙漠之中都是黃沙,紀舒寧不認得路,全靠馬兒在識路。
回到方才的地方,那打鬥的狼藉已經被黃沙覆沒,除了幾匹還未逃去的馬兒,整個漠土上什麼都沒有。
紀舒寧身形一顫,從馬上跌下下來,身下有人悶哼了一聲,一隻手從黃沙裏伸出來,捉住了紀舒寧的腳踝,“救我……”
原來,是被黃沙掩埋了……
紀舒寧刨開那人臉上的皇上,看到方寧侯的臉,紀舒寧恨意頓起,一巴掌狠狠的賞給了方寧侯,“滕宣呢——”
方寧侯臉色慘白,體力不支,一定是受了重傷,紀舒寧猜想,他定是被滕宣打傷的,“滕宣在哪裏,說啊……”
方寧侯痛苦的擰著眉,紀舒寧從黃沙裏刨了一把刀在方寧侯的脖子上比劃,凶狠的威脅,“快說,你不說我就殺了你——”
方寧侯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埋在黃沙裏,你自己去找……”
紀舒寧將到刀甩開,在明顯凸起的黃沙裏挖掘著,“滕宣,滕宣,你在哪裏,你說句話啊……”
她一直挖一直挖,挖的雙手出血,挖的心越來越絕望,眼淚已經變成了和大漠黃沙一樣的顏色。
“滕宣……”,明明恨不得他死的,為什麼真的知道他要死了,心裏會這麼難過……
紀舒寧挖不到滕宣,拿著刀又走到正扭著身子從黃沙裏鑽出來的方寧侯,她一腳踢在方寧侯的腳上,“說,你把滕宣怎麼了?他是不是……”
方寧侯腳上鑽心的痛,他咬著牙,“我既然都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死。”
紀舒寧的眼裏燃氣了希望的光芒,“那為什麼我找不到他?為什麼我怎麼叫他他也不答應——”
方寧侯被滕宣挑斷了一隻腳的腳筋,此刻疼得滿頭大汗,動彈不得,他今日才真正的領教到滕宣震撼九州的本事。
被大漠強悍的將士拖得近乎精疲力竭,最後卻讓這批軍隊全部覆沒,還挑斷了他的腳筋,這個男人的瘋狂和可怕,已經不是常人能匹敵的。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