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寧看向滕宣,滕宣灼目的眸子也看著她,她率先轉移了視線,低低地吐了一句,“那倒是未必,”
“心中情定不移,你不信,所以,我會用一切實際行動來表明……”,他湊了過去,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如同情人呢喃一般地說著:“我愛你……”
紀舒寧心裏翻江倒海,麵上卻冷冷的,表情嘲諷的很,眸子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睇著滕宣,“真可惜,我現在不稀罕你。”
“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就行。”,滕宣不泄氣地靠過去,紀舒寧將手掌抵在他的胸前上,正色說道:“滕宣,不管滕賀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但你最好清楚,我此後,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別得寸進尺。”
滕宣沉默地退開,眸子盯著紀舒寧,紀舒寧索性將毯子全扯了上來,將臉全部蓋住。
滕宣的聲音通過毯子傳到她耳裏,很堅定,像泰山壓在地底下,“阿寧,你也最好清楚,想要和我毫無關係,憑你如今,還做不到。”
紀舒寧心中喟歎,是啊,滕宣是皇帝,他想要跟她扯上關係,她怎麼逃怎麼撇清,也不過是在做垂死掙紮而已……
紀舒寧拿下了毯子,她將馬車的窗戶抖開一條細縫,外麵的冷風絲絲的灌進來,眸中那影影綽綽的,倒映著一襲紅衣飄過的衣角。
紀舒寧心中劇烈地顫了一下……
葛元突然停下馬車,紀舒寧心裏一跳,葛元難道看見了他……?
“怎麼了?”,滕宣將紀舒寧的異樣看在眼裏,身子微微向前傾,問外麵的葛元。
葛元回答滕宣說隻是看見有人前麵有人穿過。。
滕宣淡淡道:“繼續趕路吧。”
窗外風景倒退,那抹紅衣早已不見了蹤影,紀舒寧關上窗戶,垂著頭,眼裏有忐忑的掙紮。
滕宣也諱莫如深地看著她,沒有出言拆穿她。
馬車走走停停,紀舒寧一路催趕,滕宣卻慢悠悠,直到半個月後的傍晚,到達了建安,一到臨華樓,就見燕綏衣著單薄的坐在外麵垂著冷風,他整張小臉已經凍得蒼白,宮女在一旁圈著他回屋,他置之不理。
紀舒寧心裏一陣疼,一邊將大氅解下一邊走過去,“燕綏,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她用大氅包住燕綏的身子,燕綏仰著臉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突然一頭撞進了她的懷裏,隻將紀舒寧撞得步步後退。
滕宣在身後用手掌撐住紀舒寧的後背,紀舒寧停下了倒退的步伐,低頭隻看見燕綏的頭頂。
燕綏雙臂緊緊地抱住她的大腿,身軀微微顫抖,很不對勁。
“想娘了?”,紀舒寧微微的錯愕,除了第一次見麵,燕綏可從來沒有對她這麼熱情果呢,紀舒寧隨後釋然一笑,“娘這不是回來了……”
紀舒寧稍微動一下,燕綏就會越抱越緊,“兒子,娘知道你想娘想的不可自拔,可是你一直這麼抱著娘,娘怎麼抱你啊?”
燕綏的手稍稍鬆了一下,紀舒寧蹲下身抬起燕綏的小臉,那瞬間,燕綏眼裏如水花迸裂的眼淚,讓紀舒寧錯愕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