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做,不要你管。”,紀舒寧冷聲冷氣,將布料一股腦推向了床內,下意識的不想滕宣看見自己如此在乎這個孩子……
她不想看見滕宣得意的樣子。
“別累壞了身子。”
“滕宣,你這麼關係我做什麼?因為我懷了孩子?那還真是母憑子貴。”,紀舒寧嘲弄的挑了挑嘴角。
她的行為有些無理取鬧,滕宣鬱悶的心情卻逐漸轉好,“你有沒有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自然會對你好。”
隻是有了孩子要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已。
紀舒寧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書桌旁,燕綏早已溜走了,紀舒寧離開床邊,從那條打開的小窗縫裏看見外麵依舊狂風如潮,將一草一木吹得戰栗不已。
她低低有些迷茫地說過了一句:“我到底為什麼會懷孕……”
似自言自語的話卻得到了滕宣的回應,“自然是因為我賣力。”
曖昧的話語被他用正經的腔調說出來,透著幾分怪異。紀舒寧側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滕宣又一本正經說道:“是司空靳的藥在漫漫恢複你身體的損傷……”
司空靳啊……
紀舒寧眸光中異樣一閃而過,思緒開始飄遠,那紅衣,那妖眸……
“你在想什麼?”,滕宣冷著聲問,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紀舒寧好似沒看到滕宣,眸光淡淡飄向了遠方,有些惆悵,“我在想,司空靳現在,在做什麼……”
滕宣神色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看著紀舒寧,眸光中微微的,一閃而過的苦澀和受傷
他低低說了一句:“阿寧,你真的不知道現在司空靳在做什麼麼……”
紀舒寧倏然看著滕宣,反應有些過激,“你什麼意思?”
滕宣轉身背對著紀舒寧,紀舒寧並未看見他臉上的戚然之色,卻聽到他平淡的說道:“司空靳想要稱霸天下,現在自然是在九州大陸奔波,你以為我有什麼意思?”
紀舒寧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那一瞬間她好似覺得滕宣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可怎麼可能呢……
是她多心了……
“滕宣,你不想去稱霸天下了麼?”
“我現在連擁有你都這麼棘手,還怎麼去稱霸天下?”,滕宣苦澀說道。
有了感情的男人,變得斤斤計較,變得小心翼翼,如何還有去稱霸天下的胸襟。
紀舒寧狀似漫不經心的撥動著炭火,“司空靳遲早有一日會再次發起對北涼的進攻,到時,你當如何?”
東秦周邊的小國已經被司空靳強勢攻破,大軍逐漸南下,針對貝朗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若進攻北涼,我便迎敵,總不過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兩敗俱傷,紀舒寧聽到這四個字,心裏突突的跳了幾下。
“你現在懷有身孕,北涼不宜再有戰事,與東秦一戰,我會盡量拖延。”
一旦開戰,他勢必要離開紀舒寧身邊,而讓紀舒寧在最脆弱的情況下脫離他的羽翼下,他不敢。
滕宣在臨華樓坐了幾刻鍾,兩人相安無事,離開臨華樓時,滕宣說道:“這些日子,便讓燕綏在宮裏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