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一連串的質問脫口而出，紀舒寧攏了攏眉。
“沒錯，你母親是死的慘，可是滕賀又是何其的無辜？麗華，我不會道歉，更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因果循環，她種下的惡果，自然要她自己去承擔。”
“你什麼意思？我父皇和母親……”
紀舒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滕賀在三年前雖然死裏逃生，但卻被英武殿的大火燒傷了臉，我知道隻有青戟花藥膏能救他，可是在我拿到青戟花藥膏之後，你母親讓玉嬤嬤將青戟花藥膏偷走下毒，隨後滕賀便被我每日摸上去的毒藥，送進了死亡的囫圇中，麗華，對於你而言，即使她殺了你的父皇，她還是你的母親，可是於我而言，她是我的殺夫仇人，我找她報仇，我要讓她死的痛苦死的難看，那都是她活該，不過現在，我是你的殺母仇人，你若是鬥得過我，那便鬥，我也不會留情的……”
“你胡說，我母親怎麼會……”，麗華大受打擊，“我母親那麼愛父皇，怎麼會下毒害她？你信口雌黃，毒明明就是……就是你為了和皇上苟且，想要我父皇死……”
“麗華，你一直就是這麼想你父皇的死嗎？”，麗華心裏想，紀舒寧不怎麼在乎，“你現在是侯爺夫人，一舉一動都得為夫家考慮，還是快出宮吧，別讓滕宣發現，有借口針對你。”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麗華從震驚中回過神後，依舊憤恨的盯著紀舒寧，“若不是你，我父皇不會廢了母後，我母後便不會因為不甘而心懷怨恨進宮對付你，更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你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麗華手指指著紀舒寧，“我父皇，怎麼會被你這樣惡毒的女人迷得團團轉——”
紀舒寧不怒反笑，“對，因為我的出現使原來的命運軌道偏離，我也希望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時空，但是麗華，天意無法改變，命運卻是自己掌控的，你母親要走那樣一條不歸路她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而最重要的，她還輸了，輸了的人，是不會再有尊嚴不會再有權利去選擇怎麼生怎麼死。
麗華跌坐在椅子裏，手指狠狠地扣住了扶把。
麗華已經懷胎九月，紀舒寧也是母親，是真怕麗華氣得傷到了孩子，“麗華，回去吧，你母親已經死了，但是你的孩子還在……”
“孩子……”，麗華的手撫上自己腹部，再次抬起頭，目光充滿了恨意，“不管我父皇是怎麼死的，我母親的死，我絕不會就此善擺甘休，紀姑姑，你說若是我的孩子在臨華樓出了事，威遠侯府會不會進宮來興師問罪？你背負的罵名，會不會又多一項？天下百姓又會如何看你？”
“麗華，你有勇氣把自己的孩子拿來做生死的賭注嗎？”，紀舒寧淡淡笑著問，“若是你真有如此的手段，那我真當刮目相看了。”
麗華咬著唇，像是在猶豫，威遠侯府雖然沒有實權，但其對建安政局的影響力還在，若是這個孩子在臨華樓有個差池，她又一口咬定是紀舒寧故意的，那麼威遠侯府一定會討要一個說法，讓紀舒寧血債血償，可是如此一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