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還真是那女人不知好歹,竟敢對朕的孩子下手——”,滕宣的手狠狠的捏著金龍,“是朕對她太過寬容,倒讓她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什麼身份,失去強大父族和母族的出嫁女,不過就是個仰人鼻息的身份,他滕宣若是她死,比閻王的催命符還快。
若是孩子正常流產了,紀舒寧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瞞著他,他雖然對紀舒寧有氣,可卻不相信紀舒寧真的會親手殺掉這個孩子。
“葛元,去。”,滕宣煞氣極重,“朕既然失去了一個孩子,那她就更別想母子團圓。”
葛元隱隱的明白了滕宣的意圖,隻怕這次,皇上是不會是再顧念先皇,更不會再顧念紀姑娘而對威遠侯府手下留情了。
“畫心,朕把你送到她身邊,是護她周全,而不是讓你去享福的——”,滕宣開始問罪畫心。
“奴婢知錯了,請皇上責罰。”,畫心不敢推脫責任。
葛元看出滕宣是真的動怒,“皇上,畫心無心之失,念在她忠心不二照顧紀姑娘的份上,請皇上從輕處置。”
畫心看了葛元一眼,皇上身前最受器重的男人,從暗衛到光明正大的禦林軍統領,這個冷顏冷麵的男人,怎麼會開尊口為她說話?
滕宣看著跪在下方的兩人,兩人此刻心裏都有些緊張,滕宣心中計較著,若是就這麼處置了畫心,紀舒寧心中當然有鬱結。
“自己下去禁室呆一夜。”
滕宣手下留情,畫心感恩戴德地離開了建章宮。
葛元在她身後,畫心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死了一個你,再去哪裏找一個女人送到紀姑娘身邊?暗衛營裏可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腦子簡單的女人。”
葛元說完,便已經大踏步消失在夜色中。
畫心氣得滿臉發黑。
說她腦子簡單,那不就是說她蠢?
這個葛元,沒想到平時悶頭悶腦的,損起人來也是不予餘力,畫心撇了撇嘴,又摸回了臨華樓。
紀舒寧披著外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雲淡風輕地看著躡手躡腳的畫心,“去建章宮了?”
畫心暗叫不好,垂著頭走到紀舒寧跟前,“姑娘……”
紀舒寧轉著茶杯,有點漫不經心的陰冷意味,“都問你些什麼了?”
畫心頓時有種自己兩頭不是人,吃力不討好的感覺,呐呐地道:“皇上……問了些姑娘的近況,奴婢如實相告了……”
紀舒寧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畫心又添一句:“還有,皇上再三叮囑奴婢要好好照顧姑娘,不能有半點的差池……”
紀舒寧的手,便微微的頓了頓,抬眸看著畫心,“畫心,他讓你來,是來監視我的?”
畫心生怕紀舒寧誤會,對她產生了嫌隙,更對滕宣心生不滿,解釋道:“姑娘,皇上讓奴婢來,不是監視姑娘,皇上他隻是……隻是擔心姑娘,想留個有武功底子又知根知底的人在姑娘身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