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勵園,夜幕下漂著淅淅瀝瀝的雨,勵仲墨靜靜的站在窗前,雨滴敲打著玻璃窗,斑斑點點。
“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和夫人讓您下去用餐。”管家李姐站在他的不遠處說道。“知道了。”
勵仲墨無奈,緩緩的下了樓,他此時一點食欲也沒有。
今晚是中餐,餐桌上很安靜,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多說無益,免生事端,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安靜的各自吃著晚飯。
對於這樣的場麵勵仲涵已經習慣了,可是習慣歸習慣,心裏還是難受的,勵仲涵打破了沉默:“哥,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菜,我親手做的,你嚐嚐!”
勵仲涵笑著對勵仲墨說,把一盤水煮酸菜魚放在勵仲墨的麵前,眼裏滿是期待,明豔的笑容似乎可以把所有的陰霾散去。
“你不必這樣,做你該做的事情。”勵仲墨冷冷的回應,自顧的吃著碗裏的米飯,沒有看一眼勵仲涵和她做的水煮酸菜魚。
勵夫人望著勵仲墨,這個她唯一的兒子,心中湧起難以平複的傷痛,心中默默的說道:
“15年了,我的顏顏走了15年了,仲墨這個樣子,這是上天對我這個不稱職的母親的懲罰。”勵仲涵這種場景經曆的太多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非常自然地把這盤菜端到了勵董事長麵前:
“爸,你吃!”
勵董事長望了望勵仲墨,又看了看勵夫人,麵對這樣的場景他也是心力憔悴的,這是他自己做的孽,理應受著,勵董事長給了女兒一個淡定的笑容,安靜的嚐著這盤菜,這盤菜今晚也隻有他會動一下筷子。
走進很久沒回來住的臥室,勵仲涵打開燈環顧一下久違的房間,內心的傷感湧上心頭,酸澀不已。
她無法住在勵宅裏,即便她是勵澤成的親生女兒,勵氏的大小姐,並且勵董事長給她住進勵園的權利。
但是勵夫人對她不冷不熱,她的哥哥勵仲墨,更是當她不存在,勵園所有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在這裏她找不到歸屬感和應有的尊嚴,為此她努力過,希望他們母子能夠接受她,可是再多的努力也經受不住被人無聲的漠視,勵仲涵很多年前早已心灰意冷,所以她選擇了和她的母親韓明麗生活,隻在勵園一些重要的場合她才會回來,偶爾小住一晚或是幾天。
今天來勵園是受母親韓明麗之托,請求勵董事長不要讓她的母親去法國。勵董事長隻是淡淡的毫無感情波動的說了一句:
“讓你母親去法國是為了她好,她要是想留在美國,不是不行,隻要她今後遇到事情不要給我找麻煩,我與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這就是她的父親和母親的真實關係,勵仲涵內心深處不知道嘲笑過她的母親多少回,這就是她的母親當年自以為能拿得住這個男人得到的應有結果,勵仲涵的臉上顯現出嘲諷的笑容伴隨著兩行清淚,隻有自己慢慢舔著這難以言語的傷口。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勵仲涵走向窗邊,拉起簾子朝外望去,外麵的路燈在細雨的籠罩下顯示著朦朧的視覺疏離,更是讓勵仲涵美麗的容顏憂傷綿綿,她的心很痛,而且是痛的已經無法再痛了的。
15年了,勵仲墨還是對她這個妹妹很是冷淡,她恨,15年裏,難道就她一個人活得自在舒服嗎,她本來就屬於這,她隻是要得到她應該得到的一切,可為什麼他讓自己感覺自己是一個盜竊者,偷走了屬於勵仲顏的幸福,真是太可笑了,勵仲顏是一個實實在在地冒牌貨,而我才是勵氏貨真價實的大小姐,我不需要在你勵仲墨麵前顯得有罪,我是理直氣壯的,我所得到這一切都是我作為勵氏一份子應得的,這一切本來就屬於我,不屬於勵仲顏那個冒牌貨,她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與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