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長久未開的厚重大門被打開,讓開門的康斯坦丁不禁一邊捂住自己的口鼻,一邊眯著眼睛揮動手臂,掃開漫天飛揚的灰塵。
“咳咳……這地方到底多久沒用過了?”藍月在身前揮動手掌抱怨道。
“根據之前從警察那裏拿到的資料,這個農場住著一對農場主夫婦,養了幾頭牛,一匹馬,種的是大片的玉米。”康斯坦丁用大衣捂住口鼻,悶聲說道:“總體來說,他們處於自給自足的生活狀態,即便是去買東西,交納水電費,都是靠存款的利息支付——他們有一大筆存款。但是,那筆存款在二十年前就失蹤了,和那對夫婦一起。”
“那是怎麼回事?”阿虛等到塵埃落地之後,才跟著走進去問道,他舉起手中臨時製作的火把,借著火光打量著周圍。
“那對夫婦死了,似乎是一場情殺。”康斯坦丁仔細的搜索著整個房子,隨口回答道:“跟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樣,一個年輕英俊詼諧幽默的旅人路過這裏,他又冷又餓,被善良的農場主收留住了一段時間,結果跟比他至少大十歲的農場主夫人發生了關係,然後帶著那個女人和銀行存款的證明還有幾件衣服連夜出逃,但在逃跑當夜,被警惕的農場主發現,追上,然後發生爭鬥……所有人都死了。”
“聽起來很像你會做的事情。”
聽到這個故事,阿虛不由得吐槽了一句,至於康斯坦丁像故事裏的誰,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哇哦,看上去,我們找人似乎不用太費力了。”
康斯坦丁沒對阿虛的話有什麼反應,他看著周圍一片空蕩蕩的,張開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說道。
他們放眼望去,實際上也什麼好找的,這似乎是一個馬廄和牛棚的混合體,牛馬之類的生物早已撞破柵欄逃走,這地方除了幾堆幹草堆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寒冷的氣息似乎就是從幹草堆中傳出來的。
“似乎就在這裏。”康斯坦丁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個人,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手將幹草撥開,幾乎所有人都專注於康斯坦丁的手,看看他能找出什麼。
除了陳無眠。
陳無眠在所有人的後麵,他並沒注意康斯坦丁的動作,反而是在觀察他的“隊友”。
阿虛臉上很緊張,但是雙手卻非常放鬆,就算陳無眠也能看出來,阿虛其實並不像臉上表現的那麼在意,好像眼前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藍月則緊握雙拳,雙手和雙腿微微拉開,似乎是某種拳術的架勢,他兩眼放光,興奮的盯著康斯坦丁的動作;韓峰麵色冷峻,一隻手卻悄然伸進了懷中,不過他的手被寬鬆的衣服遮掩住了,陳無眠並沒有看到他的手到底在懷中幹什麼。不過,猜也猜得到,那恐怕是手槍。
康斯坦丁就不用說了,反正是是個坑貨。阿虛胸有成竹,似乎並不擔心意外,是因為實力強大還是肯定沒有危險?那個藍月看上去練過武,從表情看,似乎是那種不怕冒險的家夥,從最開始的情況判斷,他恐怕是類似武俠小說中‘浪子’的貨色。韓峰從動作看,是弄到了槍吧?但就算找到槍也沒有共享情報,恐怕依然還是對我們缺乏信任,自我為中心,如果有危險或者拖他後腿,恐怕會被拋棄……或者遭遇‘意外’?
陳無眠用手指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眾人的動作,在內心中對這些人一一進行極為主觀的評價。
他並非不害怕危險的,但是現在有魔法專家,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資深者在場,他不覺得自己這種小角色能起到什麼用處?
而與其擔心不可抗的危險,倒不如趁這個危險的假象來觀察這些以後有可能一起行動的人,畢竟所有的判斷和評估中,人,永遠是最大的變數。
就在陳無眠觀察其他人的時候,康斯坦丁也撥開了幹草堆,露出了一個幹枯的女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