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瑞澤歌留多部,一個都不能少(1 / 3)

體育館裏傳來了什麼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忽斷忽續,讓人辨析不清。真晝踏上館口的門欄,向裏麵望去,綾瀨千早和真島太一的身影浮現在她的麵前。

真晝有些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手中的雨傘微微地晃動了幾下,濕嗒嗒的雨漬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千早好像哭了,空蕩蕩的體育館中傳來她聲聲的抽泣。真島太一正俯著身子,細心地為她擦掉眼淚。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溫和,似乎帶著釋然的神情。隔了太遠的距離,他們說的話真晝聽不清楚,隻是這樣的氣氛讓她覺得自己無從踏足,僵硬著身子站在體育館的出口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間,身後有一股力量猛得拉住了她的手。真晝才一轉身,玉野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真晝,走了,在這裏偷看可不是好習慣吧。”

指間的一瞬寒意讓真晝回過神來,她羞紅著臉頰順著玉野的牽引走了幾步,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有東西……忘在裏麵,我……回去,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從口中吐出來的皆是帶有家鄉口音的四國話。結結巴巴的回答似乎隻起到了火上加油的作用,玉野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少女一眼,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真晝忘掉的東西,等一下我幫你回來拿。現在就不要進去打擾他們了,給裏麵的那兩個人一點空間吧。”

真晝點了點頭,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掙脫了玉野的手,躡手躡腳地跑回了體育館前,將手中的雨傘架在了館門邊的地上,隨後又用手頂著頭跑回了玉野的身邊。

“他們……好像都沒帶傘……的樣子。”

“真晝還真是個溫柔的人呐。”玉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揉碎了少女齊額的劉海,“走吧,快上課了!”

順應著玉野的號令,真晝跟上了他的腳步,離體育館漸行漸遠。背後的聲音很快被淅瀝的雨聲所隔斷,那個密閉的館內,有什麼人正在說著什麼,又有什麼人正在聆聽著什麼。

兩人回到一年C班的教室,吵嚷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前排的女生正用好奇的眼神盯著突然闖入的兩人,隨即露出略顯興奮的眼神。

玉野大概是無論到哪裏都能夠受到眾人注意的人,隻是在眾人麵前,他已經習慣擺出那樣不苟言笑的冷漠表情,與別人刻意拉開一定的距離。他穿過人群,走到了靠窗的後排座位,安靜地坐下,單手支撐著下巴,透過玻璃窗眺望著遠處的街景,好似一尊雕像。

真晝剛剛坐定,很快便有成群的同學圍了上來。

與玉野相反,真晝無論在哪裏都屬於存在感極低的人。普通的外貌,普通的成績,普通的履曆,一直以來都過著平凡的人生。所以被這麼一大群陌生人圍起來這樣的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

真晝睜大眼睛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人群,心裏不禁感到有些緊張。

“由良同學跟玉野君以前認識嗎?”

“聽說玉野是從美國回來的,由良也是嗎?”

“他入學的試題卷得了滿分吧,真了不起,城之內老師出的試卷耶,竟然能把那些變態的題目都做出來。”

“呐呐呐,由良同學了解玉野同學的私生活嗎,他有沒有女朋友?”

“你也覺得他看起來很帥對吧!”

所有的問題都是圍繞著玉野的,讓真晝一瞬間有些窘迫起來。難得有同時入校的轉學生被同時分配到一個班級的情況發生,大家似乎都誤會了些什麼。對於迎麵而來的那些問題,真晝不置可否,於是掉轉了視線,望向坐在窗邊的話題中人。對方已經安靜地伏案打起了瞌睡,一如在入校第一天初見他時的模樣。

第一次見到玉野的時候,真晝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他那樣的人走的這麼近。

從近江神宮“逃”回來後,幾乎整個暑假都泡在白波會裏的兩人已經完全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夥伴。

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那些喜悅在真晝的心中油然而生,她的媽媽甚至還問過她:“在學校裏交到好朋友了嗎,看你一臉高興的樣子。”

一些小小的幸福和小小的自卑感一同在真晝心中滋長著。玉野君的優秀人所盡知,明明和真晝一樣是歌牌的初學者,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從所有的初學者中脫穎而出,甚至還能與在原田老師不讓牌的情況下向他挑戰。雖然最後的敗果十分明顯,但這種勇氣也值得白波會的初學者們佩服。

原田老師似乎很欣賞玉野的樣子,甚至還給他取了“新人君”的外號。原田老師第一次那樣叫玉野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露出了不甚滿意的表情。隻不過原田老師的外號似乎一旦確定下來就難以改變,甚至還會一直叫下去的樣子,比如真島太一至今都還被叫做“睫毛君”,而綿穀新似乎也一直被稱作“眼鏡君”。為此,玉野還私下對真晝抱怨,他該不會永遠都隻能做新人了吧……那一刻,他似乎對自己的前途感到有些迷茫。

不過玉野在歌牌上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他的頭腦好,而且體力和爆發力都不錯。原田老師在認真地看完了一場初學者的兩兩對抗賽後,恍然大悟地評價玉野道:“原來我們的新人君是千早和睫毛君的合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