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郭撚須笑道,“王爺不必解釋,老夫也曾年輕過。哈哈……”
這邊子鈺跑開,掩上門,背靠在門上,雙手放在胸前,隻覺心如小鹿般亂撞,低下頭,原來是融尾握得緊了,正在自己手心裏亂掙。子鈺看著鬆鼠骨碌碌的眼睛,嗔道,“你懂什麼!”
杜蘭跑了過來,見鬆鼠還活著,高興極了,“還活著,太好了!”說著接過融尾,把它放入籠中。
接著又回頭問子鈺,“姐姐又這麼快跑回來做什麼?”
子鈺剛要說話,見馬嬤嬤帶著廚娘過來了,便對杜蘭使了個眼色。
馬嬤嬤兩個行了禮,笑道,“今個天冷,燉個栗子雞可好?”
子鈺微微點頭,“嬤嬤做主,多兩個菜,嬤嬤也吃兩盅水酒。”
“是!”馬嬤嬤笑成了朵菊花,這院子雖清苦些,但自己也算是個管家,主子又好處,更難得是無是非,是以她待得也頗痛快。
子鈺和杜蘭來到臥房,剛跑了一陣,屋裏又燒了炭火,這才打了個寒噤,真覺得有些冷了。
杜蘭將手爐拿來,子鈺籠在懷裏,正色道,“以後外間說話,要小心些。”
杜蘭應了一聲,又道,“怕什麼,是自己家。”抬頭見子鈺又要教訓人,忙岔開話題,上來摟住她胳膊,“我看王爺,很歡喜姐姐。”
子鈺果紅了臉,看杜蘭笑得清亮,輕啐了她一下,“你懂什麼!”
忽忽又得數日,天漸冷了,這日邱氏午睡剛起,尚有些惺忪,小丫環報於氏來見。
邱氏知於氏是個喜是非的,但也不能不見,少不得出門請進,看茶讓座。
果然,於氏也不多盤旋,虛問了幾句,便指著東北角的方向,故作了幾分神秘,“那位的靠山,更得隆寵了。”
邱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於氏“嚇”了一聲,湊上來輕聲道,“春蕪宮的徐娘娘!”
“哦?”邱氏也來了些興趣,於氏見狀,更有些得意,頓了一會,繼續道,“姐姐就沒有從你家兄長那得來消息?聽說啊,北邊要打仗,皇上要把征虜大將軍徐常從山海關調到朔方去呢!”
邱氏搖搖頭,“沒有聽說,我家哥哥從不和我議論這些。”
“嚇,”於氏拿帕子點點鼻翼,眼睛晶亮,“你說,那位跟著徐娘娘那麼近的關係,她會不會……”
邱氏從心裏,實也有些看不起子鈺的出身的,此時鼻中輕輕一帶,“她不是病了麼。”
於氏湊得更近了些,“姐姐就不覺得,她病的有些蹊蹺?”
“哦?”邱氏也睜大了眼。
於氏環顧了左右,“我聽說啊……”說著湊到邱氏耳邊,嘰喳了一番。
“啊?”邱氏聽後大驚,忙抓住了於氏的手,“你聽誰說的,這可不能亂說啊!”
於氏反握了邱氏的手,低聲道,“我開始也是不信的,但姐姐想想,她進門後,王爺為什麼沒與她洞房?為什麼偏她又病了,擱在一邊養著?”
邱氏被她發亮的眼神看的突突的,怔了半晌,看向於氏道,“好妹妹,無論你從哪裏聽來的,這樣的醜事傳出去,於你我、王爺、宮裏,都不好,你聽姐姐的話,千萬別到外處說去,啊?”
於氏知她是厚道人,此時也服,點頭道,“姐姐放心,我曉得的。”
“就是,萬不能再提,搞不好,要要人命的!”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手一鬆,忽然都有點慌,心下都悔,這等秘事,確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忽聽咣當一聲,兩人都嚇了個突,原來是不當心一個蓋碗摔到了地上,炸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