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日晚飯以後,王蓉婉便已身體不適為由,早早回了自己房間裏休息,並吩咐了外頭的一眾丫鬟仆婦們她要好好休息,若是沒有她的召喚,切不能去打擾她,因著王蓉婉今日裏似是心情不好,脾氣很是喜怒無常,丫鬟們自是不敢去觸這個黴頭,俱是乖乖地聽她的吩咐,不敢去打擾,隻留下平日裏最貼身的霜兒隨身服侍著她。
可誰知,這王蓉婉一休息就是整整一天一夜,一步都未跨出過房門,連早飯、中飯都沒出來用,到了晚飯的時候,外頭伺候的那些丫鬟們才覺得這事情有些怪異,便趕忙去稟告了李氏,李氏聽說自己的女兒一天一夜都沒有出房門,連飯都沒吃,當然心急,趕忙便領著丫鬟們前去看她。
到了王蓉婉房間門口,李氏幾人在門外敲了好半天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門裏頭更是連一絲動靜也沒有,李氏心下暗覺不妙,以為王蓉婉在裏頭出了什麼意外,勒令手下婆子們把門撞開,那門撞開後,眾人進去,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梳妝台上的所有金銀首飾也是不翼而飛,打開衣櫥,裏頭的衣服也是少了許多,這種狀況,李氏再蠢,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便立即吩咐下人找找屋裏頭有什麼字條之類的物件,果然,在茶壺底下發現一張字條,上字“母親,婉兒去辦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暫離幾日,母親勿念!”
李氏看到這張字條幾乎當場便要暈厥,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便命令在場的眾人誰都不許將這件事透漏出去,不然一律亂棍打死,隨後便重新將王蓉婉的閨房規製了一遍,放下床簾,裝作似是有人躺在裏頭的模樣,又以五小姐抱恙在身,要在房中靜養為由,任何人都不能打擾,重新封了房間,找了幾個親信的婆子在房門外守著,任何人來都不準許進去王蓉婉的房間,這才急急來尋了唐氏,商量到底該如何是好。
王蓉嫿聽唐氏敘述完,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這王蓉婉十有八九是去泉州找那穆敬霖去了,這丫頭未免也太過大膽了些,泉州離京城何止百裏,就這樣一個女子,哦,可能還帶了個丫鬟,就敢這般偷跑出去,她以為在外頭都跟在自己家一樣安全啊,要是碰上三五歹人,恐怕是要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嫿兒啊,你說這婉兒她會去哪兒呢,留下這麼個字條又沒說到底是去辦什麼事兒了,這外頭天大地大的,就是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尋啊!”唐氏普一開始雖然氣這孫女怎麼這般不懂事,做出這等荒唐事來,說不準還要帶累了候府,但等氣稍稍消了以後,又禁不住為她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孫女兒啊,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間疾苦的性子,這到了外頭,怕是要凶多吉少啊。
王蓉嫿沉吟了一會兒,終是決定委婉地將實情道來:“祖母,嫿兒不是跟您說過,五姐姐出走之前來尋過我,其實是為了二表哥的事兒。”
“敬霖?”唐氏一挑眉,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我想……她會不會是去泉州找二表哥去了。”王蓉嫿緩緩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其實她已經開始擔心了,如果真讓王蓉婉運氣好到了泉州找到那穆敬霖,或許這結果會更讓平王府和忠勇侯府難堪。
“胡鬧!一個大家閨秀居然偷跑出去找一個男子,真不知道這婉兒是怎麼想的!”唐氏顯然更加生氣了,或許是怕沒臉麵對平王府一家吧。
“祖母,現在不是責罵五姐姐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趕快把她找回來。”王蓉嫿知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把王蓉婉找回來。
“方才我就已經派了府內的一些侍衛悄悄出去尋訪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她會去什麼地方,那尋訪起來便會容易許多,我會通知他們沿著去往泉州的必經之路仔細尋找。”唐氏喝了口茶順了順氣,說道。
“祖母,嫿兒覺得這候府之中定是有人幫著五姐姐出去的,不然就她和一個小丫鬟,怎麼可能瞞著眾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偷跑出府呢?”王蓉嫿此刻腦子也還算清醒,瞬間提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唐氏微眯了眼,緩緩點了點頭:“差點就被這丫頭急糊塗了,也還好嫿兒你提醒我,我這就派人去各個院門查探一番。”說完,便吩咐了林嬤嬤下去查探,若是府中真有人幫著王蓉婉偷跑,絕對會有些蛛絲馬跡留下來的。
做完這些事兒以後,唐氏看著眼底有些青黑的王蓉嫿,語氣頗是憐愛地說道:“嫿兒,這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你也幫了許多忙,我會與你母親說的,想來等她冷靜下來之後,也會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