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嫿閉著眼,感受著車子晃晃悠悠地前行著,速度不快,卻勝在平穩,她雖然麵上一副淡然的模樣,其實那顆心還是提著的,就怕半路會有寧王的人跳出來,將他們攔下,那她以前做的那些,便全都前功盡棄了。
不過還好,可能是老天幫忙她們相府,這一路行來,倒是也算順利,因為天色早,那官道上業並沒有什麼行人,待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就到了那清涼寺的山腳。
因著這次是臨時起意要來這清涼寺,所以也並沒有提早就雇好軟轎,但幸好一大早去清涼寺上香的香客頗多,所以山腳下等著的那些個轎夫也是頗多的,相府眾人下了馬車來,其他人都是無所謂,各個主子雇了頂轎子就可以上山,但王蓉嫿和那尤姨娘身子重,林氏不放心那些個粗人抬的轎子,便特意花錢租了她們的轎子,讓府裏仔細的小廝親自將她們送上清涼寺。
王蓉嫿倒是也不擔心,這一路的馬車都坐下來了,難道還會怕這一會兒的轎子,再說懷胎七八個月是最穩妥的,除非是摔個大跟頭,不然安全得很。
不過自家小廝抬的轎子就是比原先那些個轎夫舒服許多,想想她來清涼寺也不是一兩回,就這回的轎子是最穩當的。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那清涼寺,林氏雖然本不是為了拜佛而來這清涼寺的,但既然在小輩們麵前已經說了是來清涼寺祈福的,表麵上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除了身懷六甲的王蓉嫿和尤姨娘是被直接帶到了後頭的廂房,其餘的眾人全部跟著林氏一起到了大殿去祈福。
王蓉嫿倒也是樂得自在,她對清涼寺本就沒什麼好感,對於那吸血鬼方丈圓慧大師更是有些反感,現在正好是眼不見為淨了,不過她心中對上一次在這清涼寺內遇見的那個老僧還是有些在意的,那老僧太過玄乎,不僅看出了她穿越者的身份,竟然連顧惜言是穿越者他都知道,定是有大神通的人,雖然她並不是那麼迷信的人,但既然來了,他還是有幾件事情想與那老僧請教一下的。
待王蓉嫿在廂房中安頓好之後,便對綠豆吩咐道:“綠豆,你幫我去大殿那裏看看,看是不是有一個老僧在那裏擺著一個解簽的攤子,那個攤子很好認,因那攤子上頭掛著一個條子,一天隻解三支簽。”
綠豆一聽就忍不住笑了:“哪有這麼古怪的解簽攤子,一天隻解三支簽,那那個解簽的和尚不是要閑個一整天了嗎?”
王蓉嫿也笑了笑:“就是有這麼古怪的攤子,你主子我可還在那攤子上解過一次簽呢,而且非常的準,也難怪人家一天隻解三支簽了,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嗎!”
綠豆一聽可也來了興趣,但依舊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真有二二奶奶您說的那麼神嗎?那奴婢可真當該好好見識一下了,若是運氣好,可能還能讓那老和尚幫奴婢也解一次簽呢!”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猜測了,親自去看看不就知曉了,不過我想著啊,這時候那老和尚今日的三次機會應該早就沒了,你想找他解簽,還是下次請早吧。”王蓉嫿知曉那老僧竟然如此的神,就必定早就被許多人知曉了,肯定是每日都有人搶著解他那三支簽,現在這個時候,肯定是已經解完了。
綠豆倒也是無所謂,她本就不太相信這些,與王蓉嫿微微伏了一禮便去尋那很是玄乎的老僧去了,王蓉嫿雖然帶著顧府一家老小躲到了這清涼寺來,但她的心中卻是一直擔心著顧惜言的,她沒讓董嬤嬤一起過來,就是想讓她在相府守著,不僅僅是要一直注意著寧王府的動靜,若是一有什麼不對,就趕緊讓人給她來報信,也寫了一封信交給他,想讓她送到顧惜言的手上,雖然此刻顧惜言也許是在宮裏,但是那份信若是能到他手上,那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蓉嫿在房中思索了沒一會兒,那綠豆便回轉來了,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與王蓉嫿行了禮後,方才說道:“二奶奶,哪有你說的那個解簽攤子,大殿裏頭統共就一個解簽的和尚,他的攤子前頭還長長得排著一串隊伍呢,定肯定不是你說的那個一日隻解三支簽的老和尚了。”
王蓉嫿聽後略略有些失望,看來今日她和那老僧是沒緣分了,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夠強求,上一次碰上或許是她有這個緣法,這一次沒遇上,也不必太患得患失,王蓉嫿想通之後,也便就釋然了,又問道綠豆:“夫人她們已經祈完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