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嵐纖細的手指覆蓋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貼麵上,手腕上出現了數個冰藍色的咒環。
夏漆一直很想搞明白陸羽嵐的魔法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她發動太快了,他隻看到一股氣流從陸羽嵐玉藕般纖細的小臂魚貫而出,幾個不同深淺的藍色咒環在地麵不斷放大,接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色在他麵前一晃而過,他腳下的場景已經變了。
“以後用空間魔法時候能不能先和我說一下啊!”夏漆一邊晃腦袋一邊抱怨,“這種感覺就像還沒係上安全帶過山車就發車了,明明是山洞裏出來即將一片光明,可是未來卻是死路一條!”
陸羽嵐沒有說話,眼前展示的是一片綿延不絕的山脈,夏漆和陸羽嵐站在一座高台之上,而這座高台也是坐落在一座頗高的山峰,茂密的叢林和蜿蜒的河水都盡收眼底。
遠處的山頭剛剛升起一輪紅日,在群山之間顯得格外宏偉,把日邊千裏的紅霞都映照得如鮮豔的綢緞一般。
“真美。”陸羽嵐說。
“大小姐,你的語氣可一點不像讚美。”夏漆從旁邊探出腦袋來,兩手搭在高台的斷壁之上。
這高台已經很舊了,前麵黃土坯成的土牆已經坑坑窪窪,背後的木頭亭子也掛滿了蜘蛛網。
“你說話的語氣就像機器人在零下兩百度的北極說話。”夏漆補充道。
“北極最低氣溫是零下六十八度。”陸羽嵐冷冷瞥了夏漆一眼,“而且地球上沒有一個地方的溫度能到零下兩百度,即便是南極洲最低也隻有零下八十九度。”
“喂喂……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夏漆說,“你怎麼這點幽默感都沒有?”
“幽默感?”陸羽嵐愣住了。然後她苦澀地笑了,笑容裏帶著幾分自嘲,“暗殺者不需要情感,更不需要幽默感。”
“你這話說的,我都沒法接了。”夏漆撓了撓耳朵。
他摸不準陸羽嵐的話,也猜不透陸羽嵐在想什麼。女孩子在她這個年紀,心裏想的無非不是哪裏的壽司好吃,哪裏的衣服好看,哪個海淘的化妝品下降了,哪個有小鮮肉的電影又上映了……就連梁菲菲那個看上去那麼精幹的女孩都不能免俗,中午吃飯看到電視上播《琅琊榜》還會叫著胡歌哥哥好帥;更不要提陸知遙那樣沒心機的小女孩了,小臉一紅什麼心思都能猜到。
可明明陸羽嵐看上去比她們都小,心智似乎應該更不成熟,但夏漆總是抓不準陸羽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她還會抬頭看那一輪每天都會升起來的太陽,然後用零下兩百度的語氣感歎。
“不需要。”
“什麼?”
“你不用對我是暗殺者這件事表達任何主觀的感想,你沒必要,我也不需要。”陸羽嵐說,“我帶你上來,既不是要看日出,也不是想要和你聊人生。”
“那我們上來幹嘛?”夏漆指著日出,“這高台除了看風景,我真想不到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