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問藍溪:“奇怪了,為什麼在你的世界裏,我可以打別人,別人也可以打我。而在我的世界裏,卻什麼事情也幹不了?”
藍溪回答道:“別忘了這是佛空洞,任何事情都是沒有規律可循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戰鬥場麵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
隻見天際閃出了一道雷電,金色的雷電,響徹九霄。
接著一個金色的掌印從空中而來,擊向了鬥篷男子的背心處。
“小心……”
他的妻子一躍而起,閃身護在了丈夫的後麵。
但近處的白眉道人見狀,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將她一把扯了下來。
然而為時已晚。
紛亂中那道掌印打在了她手中的嬰兒身上,嬰兒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一擊致命。
其他人都被掌風卷開了幾丈遠,包括那對夫婦以及九個道士,全部倒落在地,一臉驚愕地看著那個血淋淋的嬰兒。
“這是達摩掌!”景川驚叫道,隨即覺得全身刺骨的疼痛,癱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藍溪扶起他問道。
“好疼……”景川邊說,邊嘔出了一口濃血。
“難道你就是那個嬰兒?”
景川答不出來,嘔血不止。
此刻遠處來了兩個和尚,隻能看到背影,他們似乎在爭吵著什麼。再然後,其中一個和尚將那一家四口放走了,看著那鬥篷男子抱著嬰兒慢慢遠去,景川方覺得自己的身體終於不那麼疼了。他和藍溪就這麼坐在地上,一時間天空的白雪停了又落,落了又停,街旁的樹葉落了又長,長了又落。時間轉瞬即逝,看似隻過了一會兒,其實已是七年之後了。和七年前同樣的一個夜晚,依舊是那個孩子的父親,還是那件破舊的大鬥篷,他一步一頓走到了景川的前麵。他的懷裏抱著一個繈褓嬰兒。
藍溪皺了皺眉:“那個嬰兒果然沒死,不過七年都過去了,為什麼他還是個繈褓嬰兒?”
景川搖著頭,他隻看到那嬰兒的周身冒著黑氣,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鬥篷男子走到了一扇大門前,將那嬰兒放在了門階上,然後他突然拔出了劍。
毫無預兆地,他一劍刺向了嬰兒的心口。
血瘋狂地湧了出來,不過不是那嬰兒的血,相反,是那男子在流血。
鮮血沿著劍刃流到了嬰兒身上,很快就將他全身浸得通紅。
“逆鱗重生!”
鬥篷男子一聲大喝,將那把劍拔出,拋向了天空。那劍瞬間消失在黑夜裏,沒了蹤影。
慢慢地,嬰兒身上的血全部滲入了他的體內,一滴不深。約莫半刻鍾之後,他心口處的劍傷湧出一股血來,這才又染紅了他的衣裳。
嬰兒的手指開始動了。
那鬥篷男子虛弱地咳了幾聲,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很快,天空就下了一場大雪。
景川扒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處,一道陪了他十幾年的傷疤,今天第一次劇烈地疼痛起來。在藍溪的攙扶下,他走到了那嬰兒的旁邊,抬頭一看,“春不老”三個字赫然入目。這是老姐曾經經營的妓院名字。他的腦袋嗡的一聲響,沒想到這個嬰兒,就是他的過去。這不是他想要的身世,他覺得非常痛苦。但同時他的心裏也有好些疑問,他的父母到底是誰,那個追殺他們的道士是誰,那個使出達摩掌的和尚又是誰?還有,老姐為什麼要騙他,因為老姐告訴他,她是在搬到五裏鎮之前就從門口撿到他的,而眼前的這一切,都發生在五裏鎮中。
雪已經漫到了嬰兒的臉。
景川敲了敲門,出乎意料的是,他可以將門敲響。接著老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門慢慢被打開,然後是一聲驚呼,再然後一大群女人將嬰兒抱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