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離開邪市
景川回到房中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已經趴睡下了，東倒西歪地躺得滿地都是。
易塵將他們挨個地扶到床上，蓋好被子，見景川回來了，他關切地問道：“景川，你的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景川咧著嘴道：“傀儡蟲是沒了，可我的全身上下被羽靈砸了個遍，現在連走路都要疼死我。”
“為師已經替你買了一瓶傷藥，你去對麵那間房睡覺吧。”易塵拿出一瓶傷藥，遞給了他。
“師父……”
“怎麼？”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景川終於說出了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在被關在囚龍古堡的那些天裏，羽靈已經和我講過了，關於你和蕭逸雲的事情。”
“她真夠多嘴的。”景川暗念了一句。
這晚，師徒倆坐在了屋頂上，開始緩緩地吐出了心事。易塵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對不起蕭逸雲，是我殺死了他的孩子。”
景川念道：“師父，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的對不對？”
易塵搖著頭道：“一切錯都在我，蕭逸雲和我本在五百年前就已認識，他是個好人，隻不過誤入歧途，變成了一個金屍王。但五百年過去了，身為金屍王的他戾氣漸退，已經不再是殺人不眨眼的金屍王，和一個正常人差不了多少。然而二十年前，我誤信了他人謠言，以為他惡性不改，逼著真武派的玄月做其妻子，為他傳宗接代。所以我趁他不備從背後偷襲，使出全力，一記達摩掌打向了他，誰知道這一掌卻打中了一個繈褓嬰兒……”
這些事情景川都知道了，但從易塵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是誤信了誰的謠言，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易塵道：“因果報應，恩怨無休，我是不會告訴你那人是誰的。”
景川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要麼是那個和你呆一起的和尚，要麼就是那個白眉道人。”
易塵微微一怔，閉著眼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景川想了一想，又道：“羽靈也一定告訴你，我就是那個死了的嬰兒吧。唉，過去那麼多年，師父你也不需自責了，我不怪你。”
易塵睜眼看著他，眼中分明充滿了感動。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確認一下，那個影子前輩是不是就是你？”
“那天我看你傷得太重，無奈隻得出此下策。”
“看來你還是一個稱職的師父嘛，我還以為你鐵了心隻教我念經念佛呢。”
“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一塊念經的材料，隻是為師想讓你們遠離殺戮，才不願教你們打打殺殺的。看來我又錯了，你們該走什麼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瞧你，越說越傷感了。”
“唉，人老嘍……”
這之後又聊了些許話，景川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次日，禿胖子起了個大早，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邪市，去伏魔城找晴兒的下落了。
六姑娘找到了他，說道：“雖然追風弓本來就是五行教之物，但我還是要和你打聲招呼，我打算今日啟程，將它帶回五行教。”
禿胖子不滿道：“不行，這把弓是晴兒交到我手裏的，我就要把它完好地還給晴兒，這事不能含糊。”
六姑娘道：“但現在巫尊她下落不明，你們正要北上去找她，要是背著這把弓的話，不怕節外生枝嗎？”
禿胖子一想也對，但他不能就這麼把追風弓拱手讓給她的，他於是想了個辦法，要六姑娘寫一張借據，這追風弓就當暫時借給五行教了。他日憑這張借據，他可以隨時把它拿回來。六姑娘想了一想，最後還是照著寫了一張借據。這之後她們和所有人道了別，先行離開邪市了。臨走時景川見地精包裏鼓鼓的，搶過來一看，是一件蠶絲織成的衣服。這衣服可是無價之寶，正是在昨日在拍賣行最引人注意的那樣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