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何三少指著一張表說。表上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時間點,還有兩條紅藍色的波浪圖形。房內隻有他們三人。
“什麼?”舒眉舒心不解。
“自從到這邊來開始,我一直在記錄舒心回現代的時間,以及舒心從現代過來的時間差——舒心應該知道,每次我都叫你記了時間。”何三少說。
小弟舒心點頭。
“有段時間,我以為這兩邊的時間差是隨機的,沒有規律可循。可是現在,我發現——不管是過來還是回去,我們的所‘遺失’的時間已經比最初遺失的時間多了兩個小時。”何三少指著圖上兩個峰點說。
“這說明什麼?”舒眉問。
“我隻是猜測,或許,兩個空間的距離正在拉開。”何三少推推眼鏡道,“隻不過這種變化緩慢而且曲折。但是——或許有一天兩個空間的時間差將非常大。一個小時、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更長。”何三少說。
舒眉舒心對視一眼。
“不過,也說不定經過一定時間後,兩個空間又會繼續靠近。”何三少說。
連小舒心都知道後者無法驗證。
“也就是說……。”舒眉凝神道,“我們要抓緊機會賺錢?”
“沒錯。”何三少點頭。
舒眉狠狠地點了頭。
她這一點頭,陌香城便再起“風雲”。
“掌櫃的,前麵就是怡墨齋了。”一個夥計說。身為資深搬運工,這陌香城裏的店,他們都熟門熟路。在沒有的士的時代,他們就是活的GPS。
舒眉叉腰站在怡墨齋的牌匾之下,身後一幫子大夥計手中都拿著扁擔跟繩索。能跟隨大掌櫃出來幹活,這些舒家夥計個個摩拳擦掌意氣風發,巴不得好好表現一番。
跟舒家的夥計表現相反。這叫名叫“怡墨齋”的古玩書畫店裏的夥計們一看舒眉這架勢都不由打了個寒戰。
“娘啊,是不是舒姑娘跟龍口堂的火拚終於要開始了?”怡墨齋的夥計們輕聲議論,“早就該投奔舒家了!”,“龍口堂喜歡砸東西,她們不會也砸吧?”,眾夥計戰戰兢兢地看著舒眉等人,連招呼都忘了打。也有嘴乖眼乖的夥計立馬轉身跑到後堂去通知掌櫃。
再看舒眉,已經風急火燎地進了店。
“這個瓶子、這個筆架、這個青銅小鼎,”舒眉在陳列架上一排看過去,隻要是入眼的東西都用手一指,“這個白瓷筆洗。”。她一指,身後的大漢便馬上把貨物拿下來。可憐那些怡墨齋的夥計,一個個動都不敢動。心中隻想:“看來比龍口堂還狠,竟然是明搶。”
“哎喲!舒掌櫃來了!”一個胖胖的小老板大氣簾子從內堂出來,邊走還邊整帽子,臉上堆著笑,腳步匆匆。
“吳掌櫃好。”舒眉隨意唱個喏。又繼續去看貨物,“這個甕、這個缸、還有這把壺……。”
她隨性指點貨物,她的大漢們便手腳麻利地把東西往自己堆裏收。其情形,說是蝗蟲過境也不過如此。“我的個乖乖……。”怡墨齋裏各個目瞪口呆。要知道,他們這是古玩店,不是菜市場,隨便一個東西都不便宜,哪裏禁得住舒眉這般“打劫”?
吳掌櫃更是急得滿頭冒汗,跺著腳道:“舒姑娘,舒姑娘!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小的舅姥爺做著都護呢,不看僧麵看佛麵……。”
舒眉眨巴了兩下眼睛。
吳掌櫃露出一個比新婚更甜蜜的笑。
“你脖子上戴的這個玉不錯。我也要了。”舒眉眼睛一亮道。
吳掌櫃一聽,腳一軟,都快抱著舒眉的裙子喊媽媽了。這叫什麼破事?相比起來,龍口堂的打打砸砸簡直就是柔情似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