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娘接劍的同時,很多人看到了一條以前從不敢想的路,一條可以實現他們心中抱負的陽關大道。
任何一個朝代,隻要不是戰亂頻繁,草莽平民想要迅速成為軍曹尉官的可能性都是極低的,破格提拔隻存在於亂世。此時唐朝大體安定,武爵大部分是世襲或者是武舉。類似於現在的公務員。於是出身跟背景成了無數人的掣肘。
笑三娘接過了劍,場下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淮安王走下了船,人潮都自動分開一條路。看著淮安王在眾人的矚目和敬仰中沉穩如山的背影。舒眉竟然覺得這英姿颯爽的背影有種奪目的光輝。
“這下他該輕鬆了一點吧。”舒眉甜滋滋地想。
淮安王回營後,舒眉等人也適時放出消息:“擂台賽的佼佼者,都有希望成為新水師的將領。隻要願意去!”,“淮安王的水師正在招兵。”
這兩條消息在舒眉的人手布置下,不出一個時辰便人盡皆知。不得不說,舒眉是這個陌香最會發小廣告的人。於是,陌香的擂台賽在淮安王現身後徹底進入了新一波的高潮。街頭巷尾的茶博士和說書人多了新故事,那就是“淮安王請女都尉”。這個故事在幾天後,變為情節頗為複雜三起三落懸念叢生的版本,名字也改成《請賢劍》。說這個故事時,連舒眉自己都拍案叫絕——勞動人民的創造力果然是無比偉大的,這故事扯得她這個幕後人都差點聽不出啊!
隻有白竹生等人意識到,跟之前與淮安王相關的“小說故事”一樣,重要的舒眉淡化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背景色”。
舒眉沒察覺到這個變化。
這天之後,舒眉的擂台更加熱鬧。舒眉每天光報名費跟賭局費都能收上千兩銀子。而淮安王的征兵處也熱鬧了起來。別的不說,光笑三娘原來的人馬就全體參了軍。算是真正的由****走向了白道。
參軍的人一多,便會良莠不齊。這天,在清韻樓的小雅間,舒眉又賊兮兮的朝七公子提議“要選出最好的水兵,就需要考核。不能芝麻穀子一把抓。”七公子深以為是。
舒眉又笑嘻嘻地說考核的場地、器具以及考核時期內的飲食,舒眉都“免費讚助”。但是也有條件:考核的內容必須是上葫蘆島當運磚工、船工、水底清理工(海港、水庫修建)。
“運磚工考核體力和耐久力,適合力量型的士兵;船工考驗駕駛滿載船隻的能力,適合會駕船和維修的技術兵;水下工作考驗遊泳水平,適合水性好的水兵!”舒眉說得似乎還有道理。
七公子打了舒眉一下頭,道:“其實是——運磚工可以免費幫你修城牆;船工是你倆哥哥婚期將近,最近采辦的東西多,你們會駕船會維修的人不多;下水則是你要修好海港跟水庫!”
舒眉被七公子說中算盤,隻好嘿嘿傻笑。其實還有一點——就算選不上也能幫她的娛樂城做免費宣傳。
“我說舒姑娘舒掌櫃,你敢更奸商一點麼?”七公子看舒眉發窘,笑了,取笑道。他的笑容很溫厚,有種縱容的神色。
舒眉不由想:“這笑容真好看。”
七公子很少這樣笑。可是舒眉卻不知道這笑容是真是假。
“喂,我哪裏奸商了!”舒眉佯裝生氣道。事實上,舒眉明明就是大奸商一枚,可是七公子這麼一說,她就是有種不講理的衝動。
“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行。”七公子反倒越發不急不慢,“你免費得這麼多人工,是不是我也可以問你要個條件?”
七公子說得有理,舒眉隻好坐下。
“你,將錢如意挖過來。隻要你能做到,這些‘考核’不在話下。”七公子笑著說。
“錢如意?那頭豬?”舒眉不解了,咬唇看著七公子。趙宣廷、笑三娘都是人才,費盡心思收攏他們舒眉覺得完全可以理解,可是那頭肥豬又有什麼用?嫌糧食不夠多麼?還是關鍵時候殺了當儲備糧?
七公子似乎明白舒眉心裏在想什麼。於是笑著說:“那頭豬身後站著當朝錢丞相。”
舒眉懂了,這才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能光看見李剛橫,還要知道每一個橫著走的衙內背後都有一個不可一世的爹。
“我怎麼挖他?好吃好喝地養著?”舒眉喃喃道。突然,她打了一個激靈——老爺子留給她的“信紙”裏不是有許多達官貴人的嗜好嗎?難不成有這頭豬?
老爺子是不是太厲害了?他就這麼肯定這些資料舒眉一定能用得上?
七公子不知道舒眉此時內心的震撼,隻說:“這個問題大概要問你家三哥。”
三哥?舒眉不明白七公子的意思。這些天都是何三少在給大肥豬治病,莫非這大肥豬還有知恩圖報之心?可是為什麼她覺得七公子笑得那麼詭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