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上次的小紙條,這次的信顯然鄭重得多。竟然是用一個木盒裝著的。何無為見舒眉躺在床上,就幫舒眉打開木盒,裏麵躺著一封有封口火泥的信。
舒眉拿過信,啟開封泥。萬幸她現在在白竹生的教導下繁體字水平穩穩提高,對古文的理解也突飛猛進,竟然自己獨力看完了這信。
看完之後,舒眉輕聲道:“有福德火嗎?”
白竹生也在房間裏算賬,聞言立刻起身取來了打火機,一團金蓮般的火焰頓時包裹住信紙。隻一眨眼的功夫,信封連同信箋便化為一堆灰燼。
“怎麼了?”白竹生問。
舒眉展顏一笑,道:“他托我去做點事。”
信中,淮安王說明了如今四皇子五公主賺錢的幾個地方跟關鍵人物,舒眉要做的就是破壞對方的生意,最好是能據為已有。信中喚她為“眉兒”,私密之語氣,讓舒眉忍不住臉上飛紅。
對於淮安王的托付,舒眉不單不覺得困擾反而感到開心——“他推遲了婚約,又要我幫他處理這樣的機密大事,顯然是對我信任。”
不知不覺,舒眉已經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或者說她現在覺得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義不容辭”。
舒眉燒了信紙。火光將她的臉映得紅燦燦的。
“喂,大狐狸,剛好要送劍奴回家,不如一起走吧。”舒眉對七公子說。
七公子少有的沒有笑,隻點點頭。
倒是劍奴,聽到“回家”兩字,眼神變化,不知道在想什麼。
“姑娘,可要回信?”曹右軍恭敬地問。順便無比乖巧地看看四周有沒有文房四寶。
白竹生何無為撲哧一笑,舒眉知道這兩個飽讀詩書的家夥在笑什麼,定是在心裏取笑舒眉那毛筆字。這也怪不得舒眉,作為一個現代高中生,她現在的水準回了家絕對是能拿獎的,隻不過在這大唐就約等於啟蒙階段。
舒眉被這黑白兩位的笑顏弄得眼睛都漸漸地橫了起來,隻可惜白竹生跟何無為基本都無視了這位床上病患的“王霸之氣”,他倆“幸災樂禍”的燦爛笑容一點都沒被舒眉的“橫眉冷對”影響到。舒眉無可奈何地看向窗戶。靈機一動,不問紙筆,倒問曹右軍:“屋外的花可開了?”
“開了,這幾日春風和煦,穀內又比別處更溫暖濕潤些,一路走來都是姹紫嫣紅。”曹右軍回答說。
舒眉道:“那請右軍幫我摘一枝花放進去就好。”
舒眉故意跳過了黑白兩位書呆不用,請曹右軍去摘花。黑白兩位又笑。
“這是回信?”曹右軍詫異地問。這算是哪門子信?作為一個大唐的軍人,曹右軍的大腦裏天生缺少浪漫細胞。
“是。”舒眉答,“他看見花就知道。”
曹右軍滿腦袋霧水,不過仍謹慎地問了一句:“請問姑娘,是不是什麼花都行?”
何無為脾氣急,搶著回答道:“快去摘吧,隻要是朵花就行!哈哈哈!”
這一笑,曹右軍反而更不敢去摘了,唯恐是舒眉戲耍他。舒眉可以耍他曹右軍,可是淮安王卻是個嚴肅的人,借他曹右軍個膽他也不敢真回去逗淮安王玩啊!這一下,曹右軍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