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舒眉白眼道。
“非也,非也!本公子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啊。再說了,遊山玩水,要的就是紅顏相伴。對不對呀小老弟!”七公子的接受能力不錯,早就知道色狼是什麼意思。他壞笑著看著舒眉。
“別帶壞我弟!”舒眉警告七公子。
小舒心轉頭朝七公子吐了吐舌頭。
薑山問了路,卻用了不少功夫才到燕子。老鹽城不像陌香,道路擁擠。舒眉等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達燕子樓。這是澤燕的一家大酒樓。這個澤燕少見的三層。更是澤燕少見的可以接待數百人的地方。
舒眉等人一停下車馬,門口候著的小二們就迎了上來。
“姑娘可是與潛州營金都尉約好了的?”一個小二問道。
“可是那惡人?”舒眉問。
小兒神情有些尷尬,但“惡人”這名號他還是聽得懂。於是笑道:“是……。”
“那我們是。”舒眉回答。
“喲!貴客,李少爺跟金公子都在裏麵候著呢!請樓上請!”那個小二屁顛顛地說。這時,舒心扯了扯舒眉的袖子,舒眉回頭——好家夥,那個姓花的秀才竟然跟了過來。站在不遠的地方委委屈屈地看著。
連白竹生都看見了他那德行,卻連白竹生都不理他。
白竹生安排了人趕著車馬去後院,並看守馬車行禮。“不需另外準備他們的飲食,我們自帶。”白竹生說。留守的啞丁已經開始麻利的取出炊具自己燒煮方便麵——出門在外,白竹生早已立下了規矩,以防有人在家丁的飲食中下毒。
小二看得瞠目結舌。更稀奇那火腿腸、酸菜、鹵蛋。而這些啞丁們則毫不在意地在眾人的口水中燒煮美食,以及用消毒濕巾擦手、用戶外過濾杯過濾井水——何三少的教導。
“你家規矩真大。”小二汗顏。
不說別的,這幾個家丁就完全不像一般人家那種咋咋呼呼的家丁。連家丁的譜都這麼大,小二開始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此時,舒眉也進到燕子樓。七公子坐著輪椅出來。
小二們想去“接”輪椅,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讓靠近。薑山在後,六名家丁簇擁,七公子輕鬆地坐著輪椅下了車。讓小二們驚奇的是,這輪椅居然能輕鬆地推著上樓!
“聽說這燕子樓有四樣名菜,一樣魚翅撈飯、一樣荷葉烤乳鴿、一樣香酥椒鹽雞、一樣百味海蝦。”七公子優哉遊哉地說。好像他真的是來遊山玩水的。
“小二,待會另安排一間清淨雅間給我們公子。”白竹生吩咐。
小二也看出來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公子,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連忙點頭答應。額間卻在冒汗,乖乖,這都一群什麼人啊。
七公子帶著舒心白竹生自去旁邊雅間。讓舒眉跟劍奴去“赴會”。事實上,舒眉的腕表已經打開。
眾人心照不宣,等著看這“鴻門宴”將上演什麼好戲。
雅間裏已經坐了三個人。惡人金都尉、鹽商李公子以及那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坐立不安的花甜兒。
“姑娘果然來了。”惡人說。
“姑娘坐。”鹽商李公子連忙獻殷勤。
舒眉大方地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人不多,菜卻滿滿地擺了一桌子。當中四個盤子,估計便是七公子所說的燕子樓名菜。可惜舒眉八成是不能放肆地享受美味了,盡管她之前已經將一粒穆老頭留下的藥丸含入了嘴裏。
金都尉給身後的人一個眼神,一個扛大刀的兵士便把們關上。惡人都尉倒也不含糊,直接拿起一壺酒來,喝了一口道:“姑娘可願做鹽商?”
聽到鹽商兩字,李公子的眼睛莫名地閃了一下光。
舒眉倒是真想做鹽商,鹽商賺錢啊!可是這時她隻能說:“鹽商可不是我想做就能做。”
“有我在,你能做。”惡人都尉說。
舒眉心中想,果然是個惡人。
“私鹽?”舒眉問。
“哈哈哈,莫非還能是官鹽!”惡人道。
“私鹽是犯法的。”舒眉裝正經。
“澤燕的私鹽販子可比官家的鹽吏多。對不對啊,李兄?不出意外的話,你也是頭次來澤燕吧。看你也沒做過澤燕的鹽生意。”惡人說,“我給你們兩人一個賺錢的機會。——隻要你們膽兒夠肥。”
舒眉還沒答,那姓李的就接話說:“你說。”
“賺筆死人鹽。”惡人道。
不知道為何,舒眉猛然想到福水村的血衣童子。說到死人,舒眉就覺得仿佛看見一張蒼白的臉。
那姓李的突然說:“誰的?”
舒眉隱隱覺得這姓李的果然如七公子所說——不簡單。最起碼他這反應速度已經跟在街上時迥異。
“別管是誰的。隻要你們敢賺。”惡人說。
那甜兒姑娘不放心地看著惡人,渾身顫抖,似乎在掛心什麼事。一雙眼睛瞄來瞄去,舒眉覺得她一定很尷尬,而且不安。她作為一個普通女子,聽到這些事,肯定會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但是惡人似乎不打算隱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