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是側對著門口的,聽到響動,側頭一看是肖帆,居然一絲尷尬之色都沒有,落落大方地說:“是肖帆來了啊,吃午飯沒有?不過,我們這裏吃得一片狼藉的,好像也沒法招待你了。”
肖帆在心裏吐槽:“哥們,低調點行不?不秀恩愛就渾身難受是吧?”
舒飛因為是背對著門的,這才發現肖帆,頓時麵紅過耳,趕忙把嘴裏的食物咽下,站了起來,說:“我還以為你會下班過來呢,怎麼這個點兒跑來……哦,對,吃午飯沒有?”
肖帆說:“吃了吃了。我是去拜訪客戶完了發現正好就離你這裏不遠,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好些了沒有。”
說著,肖帆將手裏買的一大堆營養品和果籃之類的放在一旁的一個小櫃子上麵。
高遠和舒飛都起身讓他坐,高遠連忙將茶幾上亂七八糟的餐盒收拾了丟進垃圾桶,又先給舒飛扯了一張麵巾紙,說:“擦嘴!”然後邁開長腿,走到過濾式飲水機旁邊,接了一些開水涮了個杯子,又倒了些茶葉進去,給肖帆斟了一杯茶水過來。
完全是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肖帆笑著調侃說:“哎喲,高總親自斟茶,真是榮幸啊,嘿嘿,托了舒飛的福。”
高遠揚眉看了舒飛一眼,沒說話,但是,那種彰顯“這是我的人了”的得意洋洋的勁兒即便是肖帆這樣沒眼力見兒的都能一望而知。
舒飛被肖帆撞破略有些不自在,便催著高遠說:“快一點了,你還不走?不是說下午要開會的嗎?”
高遠抬手看表,說:“沒事,人家肖帆才來我就走,多不好。我再陪你們說兩句話。”
肖帆嘻嘻地笑著說:“哎喲,人家高總都說沒事了,你老攔著做什麼,生怕我不知道高總的耳根子軟,跟我這顯擺你們的恩愛呢?”
舒飛越加不好意思。
高遠見老婆大人害羞了,心裏雖然大樂,卻不動聲色地錯開話題,不叫肖帆繼續打趣他了。
三個人閑聊了五分鍾左右,高遠便笑著和肖帆說了一聲“再見”,急匆匆地出門了。
高遠一走,肖帆馬上壞笑著說:“臥槽!這一回叫我拿了個現行吧?你上次還嘴硬,說跟他絕不會有什麼!”
舒飛尷尬地說:“這事兒吧,說來話長,不過我上次和你說的時候,真沒打算和他有什麼超出友誼的關係。”
肖帆說:“得了得了,你就別狡辯了。”說著,肖帆又在病房裏四處張望,還推開窗戶看中庭的景色,“嘖嘖嘖”地讚歎不已:“我早就預言了的吧,高總加盟,絕對是大力拉升你家的GDP!看你住的這醫院的規格哦,很貴吧?”
舒飛含糊地應了一聲,肖帆巡視了一圈醫院和病房的環境之後,在舒飛的胳膊上輕輕地砸了一拳,喜笑顏開地說:“艾瑪我當初說的簡直就神了,你這樣的就應該找男的!你看看,高總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啊!現在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睿睿有人帶了,你身邊也有人噓寒問暖了,真好!”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人身上,愜意極了。舒飛微微垂頭,淺笑不語,算是默認。
肖帆見他那樣子,心裏代他高興,又起了促狹之心,跑過來貼著他坐下,詭笑著問:“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睡過了沒有?”
舒飛一下子被噎住,臉上漲得通紅。
肖帆大搖其頭,說:“禽獸啊,高總居然連病人都不放過!”
舒飛忍住羞愧,為高遠解釋說:“我們就是在一起睡覺,沒做什麼,你別想歪了。”
肖帆再次大搖其頭,表情更加誇張:“什麼也沒做?光是蓋棉被純睡覺啊?哇靠,現代柳下惠啊!哎,不對,他不會是有啥病吧?比如說,硬不起來啊什麼的。”
舒飛氣得說:“亂說!沒病,好著呢!”
肖帆壞笑著說:“哦,真的好著呢?咦,怎麼這一回你又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是……親身體會?”
舒飛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最後就一句話:摸摸蹭蹭的有,突破性的沒有。
肖帆總算放過了他,說:“好吧,高總有病沒病的問題你最有發言權,咱雖然也很關心,但是,作為朋友,可不敢關心過頭了。”
舒飛為了避免他繼續胡說八道,便刻意把話題往他和景瑞明身上引。
不說則已,一說起景瑞明,肖帆就暴躁了起來:“別跟我提起他,煩死了!”
舒飛挑了挑眉,問:“怎麼了?你們還沒和好呢?我上次不是叫你利用琪琪去刺激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