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陡然起身,說:“她永遠不會有機會。”說話間,高遠已經到了辦公室外麵,對著危機公關小組的成員們說了幾句,那群年輕人馬上四散了開來,一個個在電腦跟前正襟危坐,敲擊起鍵盤來。”
等高遠回來,肖帆好奇地問:“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高遠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邊記者發布會還在繼續。
方曼曼強行鎮定地說:“舒先生,我再說一遍,今天是你的發布會,應該以你回答問題為主,不要本末倒置,去追究一些細枝末節。”
舒飛斯條慢理地說:“怎麼是細枝末節呢,對我們來說,目前,揪出背後的敵人,是重中之重。”
方曼曼背心開始冒汗了。
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起,說:“女士,奉勸你一句,害人者終害己,或者說,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方曼曼嗓子都啞了,“你什麼意思?”
舒飛臉色一肅,說:“好了,題外話免談。女士,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你一直在強調我接受了高先生的饋贈,所以,利益遠遠大過愛情的部分,我今天坐在這裏,其實是得了高先生的好處,才為他開脫的,是不是這個意思?這裏我必須要再次說明,我和高先生能走到一起,是因為愛情,因為想要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至於高先生的饋贈,那隻代表他的個人心意,不是什麼收買。若是收買,一般的做法,難道不是直接將這七八千萬換成一紮一紮的人民幣更能叫人心動嗎?高先生沒有那麼做,而是采用了贈送股份這樣細水長流、帶著點甜蜜羈絆的方式,更是為了表達他想要和我分享他的工作成就和財富的心意,因為,大家都知道,同性之間沒有法律承認的婚姻方式,高先生用這種方式來表明我們是和一般夫妻性質一樣的配偶關係,我們是事實婚姻,擁有共同財產。就是這樣,我不是為他開脫什麼。”
敗局無力挽回,方曼曼咬緊牙關又憋出了一句:“那如果他不是有錢人,是個窮光蛋,你今天還會這樣唱高調嗎?”
舒飛認真地看著她,表情平和,說:“女士,你這個理解力叫我有些著急,我是真的不想反複強調我和高先生是真心相愛這一點,也太高調了!這樣說吧,首先,我是個男人,然後,我是個追求事業成功的男人,再然後,我其實沒多少時間享受花錢的快樂,更多的時間是在思考如何掙錢。錢對於我來說,並不意味著什麼幾萬塊錢的手表,或是幾十萬的汽車,更多的是一種成功的愉悅。如果高先生是我的朋友,或是生意夥伴,因為他的成功會帶動我,也能使我感受到這種愉悅,我並不一定非要執著於非要把他變成我的配偶。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終將要長大的孩子而委屈自己非要和高先生在一起。最後再說一遍,我和高先生不是利益的結合,是愛情的結合。”
最後,舒飛做最後結辭:“據我所知,當時和我同樣遭遇的人有一批,起碼是二三十人。可是,他們最後都湮沒在公眾的視線中,再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爆出。也許,就當作一場噩夢,夢醒了,帶著噩夢的衍生物——一個孩子,繼續生活。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社會是不是有些責任?但是,有誰管我們了嗎?從來沒有。有的是失業,被歧視。可是,像我一樣的這群人都是自己堅強地舔著傷口自己恢複了,沒有報複社會,傷害社會,還是繼續努力地工作和生活,撫育孩子,沒有給社會帶來什麼危害,於是,大家就漸漸忘記了。這一次,爆出這樣顛倒是非黑白曲直的帖子,貌似是針對我和高先生,其實是對這一群受過傷害的人的挑釁!將我們才修複好的傷口撕裂開來,還往上麵捅刀子!我們的社會,究竟是個怎樣的社會?傷害了我們便一笑置之,等我們跌跌撞撞爬起來的時候又再用你們的注視異類的偏見將我們打倒嗎?如果這樣的事情不是發生在我們身上,而是你們身上,你們會怎麼樣?還能這樣若無其事,事不關己?”
聞者無不動容,在場的記者們都低下了頭,沉入了思考。
記者發布會基本是圓滿地結束了,達到舒飛想要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