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得景媽心煩得恨不能扔鍋鏟,說:“我知道啊,誰要你在旁邊一直說個不停?”
景瑞明笑了笑,說:“我這不是好心嗎?怕您不知道或是忘記了。總要提醒一下,免得您……”
景媽氣鼓鼓地反駁說:“不會的。你在這一邊不停地說,反而把我的頭都攪昏了,倒是做不好了。”
景瑞明忽然正容說道:“媽,您也知道被人不停地嘮叨打擾有多煩人了吧?就比如說,我和肖帆在一起,就像你現在在烹製的這一道大菜一樣,就算是錯了或是怎麼樣,這條路終究還是我自己選擇的,要我自己走下去,您自以為好心的提點和嘮叨,對我來說,其實就相當於是做菜的時候被人反複掣肘一般,隻覺得:煩!”
景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景瑞明說:“媽,您肯高看肖帆一點,我會很感激您,若是您一定要看不上他,我也沒啥可抱怨的,這個事情強求不來。但是,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意不會因為您不喜歡他而改變。”
回了屋,景爸也勸慰景媽說:“唉,他自己選的媳婦他自己喜歡,我們父母反對起什麼作用呢?算了吧。”
景媽哽咽著說:“那是他選的嗎?那明明是個意外好不?為什麼就非要跟個男人攪一輩子呢?弄得我們在老家都抬不起頭來!”
這一天,肖帆因為陪著客戶去高爾夫球場打球到很晚都沒有回家,景瑞明著急得心神不寧,又不好老打電話催他,便焦躁地在屋裏走來走去,看得景媽不住地撇嘴,說:“你急個啥嘛,他一個男人,還能怎麼樣了?要是實在擔心,就叫他在家裏呆著唄,就不怕叫人給拐賣了。”
把景瑞明氣得夠嗆。
景瑞明心裏有些疙疙瘩瘩的,雖說肖帆是個男人,到底現在是自己的老婆,想著他大半夜地陪著什麼客戶應酬什麼的著實叫人不舒服,便老話重提,委婉地勸說肖帆辭職,還是回公司來。
肖帆煩惱地抓著頭發,說:“財務那一套我真做不了,不合我的個性啊。實在要我回來,我就做銷售好了。”
景瑞明說:“我覺得你還是做財務好,其實是,慢慢地適應了就好了,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肖帆想了想,還是說:“我一看那些賬目就頭大。”
景瑞明哄著他說:“我想讓你做財務還不是為你考慮?你想想,你回來了,咱們這就等於是夫妻店。做銷售的話,就相當於是店小二,做財務的話呢,則相當於是掌櫃的,你看看那些電視劇裏的老板娘,都是做掌櫃的,誰會叫自家老婆做店小二啊?”
肖帆說要考慮考慮,結果第二天接到了舒飛的電話,就不考慮了。
舒飛聽說景爸景媽來了,忙問肖帆和他們相處得怎麼樣,肖帆含糊其辭地說:“還好,還好。”
舒飛猜得到依著肖帆的個性,不見得能處得好,不過這種事情隨緣,也隻好由他去了。
舒飛找肖帆是為著兩件事。
一件事是作為肖帆的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在景瑞明爸媽來的時候請他們吃一頓飯,好給肖帆撐麵子。而且,在商言商,高遠的公司上市後還有意圖想要將業務推廣到全國,景瑞明的老家qd市也在拓展範圍之內,景家在當地根深葉茂,現在和他們搭上關係,到時候免得臨到有事相求的時候再去青眉白臉地求人家。
第二件事是舒飛現在生意走上正規,越發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很狹隘,沒自己單幹的時候總覺得沒準備好,就好像才會遊泳的人不敢輕易下海一樣。可是,隻有等你放開膽量下了海,你才能知道這天地有多廣闊,錢有多好掙。高遠現在的地產公司正在大興土木,各方麵的需求都很旺盛,與其拿錢給別人賺,何不拉鐵哥們一把呢?
肖帆聽了很動心,不過還是有些心裏沒底,說:“這一行我不懂啊。”
舒飛說:“你做那麼久的銷售了,該知道商業的基本構成就兩點,一個是買方,一個是賣方,其餘的什麼渠道啊促銷啊都是輔助的。現在買方已經有了,隻要你產品對路,價格適中,高遠不可能不買你的而去照顧別人,對吧?所以,這生意就成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就是你去找產品,做代理了。你有銷量做保證,人家供應方還不把你當財神爺啊?這不是又成了?你還擔心什麼?其實,就等於是你在中間牽個線,倒手一下的概念,可是,這一下就能賺很多錢,比上班強多了。而且,你有心在這一行發展也方便,進了這個圈子,除了遠望之外還能繼續開拓新的業務,建築這一塊的蛋糕大著呢。”
肖帆簡直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下來,正好砸進自己嘴裏,連聲感謝舒飛不已,舒飛舉重若輕地說:“謝我做什麼?做生意是互惠互利的,這樣高遠也省事啊,免得不知底細的人坑他,對吧?再說,高遠以後想把業務推廣到全國,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家那位幫忙介紹點人脈呢。”
肖帆又猶豫著問:“這事兒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做起來需要多少資金?”
舒飛起心想要逗逗他,故意說:“也不要多少,就兩三百萬唄,叫你家景少給你出了!”
肖帆一聽就牙疼了,說:“算了算了。那我還是去上班掙工資算了。”
舒飛笑著說:“跟你開玩笑的。其實啊,這相當於是‘空手套白狼’,隻要你能說得動供應方先發貨,高遠這邊三個月後支付貨款,這生意就成了,基本不需要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