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是天生的麼?”南宮娣一直以來覺得他那雙眼睛很可惜,若是可以看見,那是何等的璀璨光華?
“不,他十歲時被南疆王毒瞎了。”君墨幽淡漠的說道,眉宇間隱匿著戾氣。
南宮娣雖然很想知道青衣的事情,可見君墨幽不想多說,便知道其中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也就沒有追問。
雅間內忽而沉寂了下來,綠依輕咳了一聲,拿出一疊資料道:“這是趙繼成和劉建這半年來的行蹤和事跡。”
南宮娣眼前一亮,接過來翻了幾頁,誇讚道:“幹的不錯。”
綠依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被主子誇讚呢!
兩人有了這一手資料,對付趙繼成和劉建輕而易舉。
“南詔那邊如何了?”南宮娣算了算日子,水冥赫兒子該出生了吧?
“水墨一直被宣王給壓製,後來不知從哪裏聽聞主子將龍虎令放在小主子身上,有幾個賊人來了北蒼,被我們給攔截住了,水墨等不及了,便到小主子的寢宮去搜查,不知為何,渾身長滿了稻草,變成了稻草人。”綠依見識過許多殺人的手法,唯獨沒有聽聞過長稻草,不禁覺得稀罕。
南宮娣和君墨幽神色凝重,同樣想到了降術,當初若不是她把南宮熙送到了惡人穀,後來他們進京一直隨著他們住在紫苑殿,一直沒有去過他自己的寢宮。否則,變成稻草人便是熙兒了。
“金巧兒呢?”南宮娣想到她答應過放她走,希望沒有被波及。
“宣王下了一道和離的聖旨給金巧兒,金巧兒向禦史大人要了一座家廟,青燈古佛常相伴了。”綠依回想到那輕靈婉約的女子,唏噓不已。
南宮娣亦是,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三娘生了什麼?”南宮娣遲疑的問道,想到海棠那丫頭對她的敵意,‘撲哧’的笑了出來。
綠依古怪的睨了眼主子,蠕動了嘴角,緩緩的說道:“主子,您走的同一天,宣王妃便離開了,宣王他…他又變成以前的樣子了。”
南宮娣默然。
“你盡心盡力便可。”君墨幽憐惜的拍著她的小腦瓜說道:“他們兩個人強行的綁在一起,都很委屈,三娘心裏有陌亭裳,倘若她忽而恢複記憶,置水冥赫於何地?終究會成一對怨偶,何不讓他們分開,若是有緣,自然會走到一起。”那時候,水冥赫將你從他心中移出,而曲三娘也將填滿的心清空,他們的再次相遇,便是完美的結合。
南宮娣點頭,她的幸福是君墨幽,這一點堅定不移,他們的幸福在何處,要他們自己去尋,她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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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天空籠罩著一塊大黑幕,沒有一絲月光和半顆星辰,數千人位黑衣人身輕如燕的分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廝殺、尖叫、哭嚎、血腥充斥了靜寂的黑夜,天空中似乎漂浮著一層薄薄的血霧,讓人一眼便知曉是一場殺戮。
這場廝殺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隨著鐵蹄聲響起,黑衣人速速撤離。
一千精兵騎著馬站在血流成河的山林裏,看著這堪比戰場的一幕,心都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