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二疑三解讀

《我與地壇》以其憂傷沉鬱的風格、流暢華美的語言、自由灑脫的結構、動人心魄的情感及人生超越性意義的執著追尋,感動了眾多的讀者。如何在課堂內有效地讓學生整體領悟課文的意蘊呢?我們作出了“一話二疑三解讀”的教學安排,即第一步,誦讀一個句子;第二步設置兩個疑問;第三步指導學生研讀。具體簡述如下:

找準課文的閱讀切入點,是調動學生積極探究、自主學習的關鍵。本文第一、二部分之間有個句子:“現在我才想起,當年我總是獨自跑到地壇去,曾經給母親出了一個怎樣的難題。”此句與其說是一個過渡句,倒不如說是研讀課文的切入點。因此,教學時要提醒學生誦讀該句。之後,可播放《命運》交響曲,在凝重的音樂聲中,教師及時向學生簡述貝多芬、海倫?凱勒、張海迪等與命運進行抗爭最終取得成功的實例,借此引出史鐵生坎坷人生,以營造一種悲涼的教學情境。水到渠成之時,便進入第二步,即向學生設置兩個疑問:當年作者為什麼“總是獨自跑到地壇去”?作者“曾經給母親出了一個怎樣的難題”?讓學生圍繞此二問進行自由研讀。

第三步的指導研讀,必須建立在傾聽學生發言的基礎上。“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文本之間對話的過程”。閱讀首先是學生與作品的對話,然後是學生之間就作品所進行的對話,教師參與後,則是學生、教師就作品所進行的對話。在傾聽時教師“要尊重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獨特體驗”、“要珍惜學生獨特的感受、體驗和理解”、“對學生獨特的感受和體驗應加以鼓勵”(《語文課程標準》)當然,學生由於受到知識水平、閱讀能力、生活經驗等限製,研讀時或許會出現一些這樣或那樣的錯誤,這時,教師就要利用自己的思想水平、閱讀經驗高於學生的優勢,幫助學生修正錯誤,及時做好啟發點撥工作。本課點撥的重點內容見下:

“總是獨自跑到地壇去”其實是作者要撫慰心靈的創傷??“我”為什麼要生?指導時,要引導學生從內因和外因兩方麵來分析。從內因看,作者“在最狂妄的年齡上忽然殘廢了雙腿,找不到出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其悲苦、絕望自不待言。麵對殘酷的生活,弱者整日歇斯底裏、自暴自棄,庸者常年怨天尤人、行屍走肉,隻有強者才會痛定思痛之後奮然前行。然而,“19歲已有豐富的思想,麵對的現實更加殘酷,學會適應殘酷後的生活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張海迪《輪椅間的心靈對話》),在這個過程中唯有地壇是史鐵生靜靜舔舐傷痕、思考人生價值、重建人生信念的理想場所。從外因講,地壇不僅給了作者提供了自由思索的空間,“那兒是可以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在那兒“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而且以其無聲的同情、博大的胸懷、生生不息的力量給了作者無窮的慰藉與溫暖。地壇由封建王朝時的“聖地”淪落為現代都市中心的“野地”,這與作者由健壯男兒忽然成了社會人群中的“殘缺人”,簡直如出一轍,兩者當然會同病相憐,都希望對方去發現、喚醒。正如文中所寫:“有著宿命的味道:這園仿佛就是為了等我,而曆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我還是總得到那古園裏去,去它的樹下或荒草邊或頹牆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開耳邊的嘈雜理一理紛亂的思緒,去窺視自己的心魂。”終於,作者發現了“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而地壇也以其恒在的生命、潛在的美麗最終為作者構築了心靈的家園,使作者擺脫了那頹廢、消極、殘廢自傷的心境,獲得了新生:生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