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張天應的攻勢是洶湧的海潮,那麼蘇杭就是一塊堅硬的礁石,任憑海浪衝擊巋然不動。無論海潮多麼狂猛,終有褪去的時刻,出在風口浪尖地蘇杭感到壓力一輕,就發現張天應已在十米之外,巨劍虛點地麵。
蘇杭不敢稍有任何放鬆,暗中積蓄力量。因為他知道平靜隻是暫時的,接下來張天應的攻擊必然石破天驚,勢不可擋。果不其然,張天應爆喝一聲,全身的影力經由手臂彙聚到劍鋒之中,原本就黯淡無光的劍鋒更顯晦暗,四周的空間在力量的引導下向內坍塌。
即使相隔十米,蘇杭也能夠感受到巨劍上的磅礴壓力,如同一支鋒利的小針,直刺眉心。隨著時間的推移,眉心上的刺痛感越加強烈,如有實質。
蘇杭的影力如同沸騰了一般,身體散發著強烈的光和熱。如果說蘇杭之前是一顆耀眼的彗星,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輪冉冉升起的旭日,普通人看上一眼,便會被刺瞎雙目。
張天應大吼一聲,邁動雙足向蘇杭衝來,沉重的腳步每一次踐踏地麵,都會留下一道深深地腳印,整個人如同一頭衝鋒的史前巨獸。
他的速度不算快,就算是低階的影劍士也可以看清他的身形,如果是尋常狀況,這種速度的攻擊別說擊中蘇杭,就算是衣角也不可能碰到。可是蘇杭卻感到四周的空間充滿了凝澀的感覺,他明白,這是氣機被鎖定的跡象。在這種狀況下,蘇杭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性,隻能選擇正麵硬剛。
“呼!!”蘇杭的呼吸逐漸急促,吸進去的是淩冽的空氣,呼出來的卻是灼熱的吐息。他的雙眼依舊清明,瞳孔深處倒影出張天應的身影。
還在衝鋒途中,張天應將巨劍舉過頭頂,他的動作顫抖不已,顯得相當吃力。並不是說張天應的力氣太小,而是劍鋒上凝聚的力量太過龐大。當劍鋒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蘇杭甚至可以看到數千山峰的虛影。
“崩山術!!”
蘇杭的瞳孔瞬間縮小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孔,幾近沸騰的影力在劍鋒上凝聚成一個小點,蓄勢待發。
“就是現在!”
蘇杭爆喝一聲,踏前一步,劍鋒平指,一道手指粗細的劍光從劍尖射出,瞬間穿透了張天應的護體影力,將他的身體洞穿。在這道凝聚不散的劍光麵前,張天應的防禦如同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以點破麵!
眾人隻看到一道的細線從蘇杭劍鋒上射出,消失在天際。無法形容這一劍的威力,就算是天空也會被輕易撕裂,更何況是脆弱的肉體?
張天應的猙獰表情凝固在臉上,無論如何催動,頭頂的巨劍始終落不下來。他的胸口出現一個隱隱約約的小洞,小洞的邊緣被灼成焦黑色,鮮血如同宣紙上的紅墨水一般,將衣服渲染成刺眼的猩紅。
“你輸了!”
蘇杭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天應,這一劍本可將張天應的心髒洞穿,這種傷勢就算有高階引魂師傾力相救,也不一定能夠救得回來。蘇杭隻不過想教訓一下張天應而已,沒必要取他性命。
“這小子不光長得好看,悟性也不錯嘛!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克敵機先的方法。嗬嗬,味道一定是草莓味哦。”媚顏的雙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神采,對蘇杭的興趣更濃了,恨不得當場把他吃下去。
“不!不可能!我是範陽張家的子嗣,怎麼可能輸給一個貧民出生的賤骨頭!”張天應不甘地翕動著嘴唇,他舌頭一翻,將早就藏在嘴裏的聚靈丸吞下。聚靈丸剛滑入喉嚨之中,便化為最純淨的影力,填充到張天應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