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我了?”張天迪的聲音不高,卻極有穿透力。
“咯咯咯……”錢榮的牙齒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年前的那場戰鬥,已經徹底打碎了錢榮的自尊心。被比等級低的人打敗已經算是奇恥大辱了,更可恨的是,張天迪隻用了一招而已。半年過去了,天知道張天迪到底強到了什麼程度。錢榮別說戰鬥,他連用影劍指著張天迪的勇氣都沒有。
“那就好,現在沒你什麼事了,給我滾吧。”張天迪淡淡地說,仿佛打發一條野狗一樣。
憤怒、恥辱、不甘混合在一起,如同利刃一樣直插錢榮的心髒。從小到大,他何時受到過如此屈辱?他的呼吸漸顯急促,雙眼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和張天迪拚命,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種行為和自殺無異。
“我說,滾開,你沒聽到嗎?還是要我像踢狗一樣,一腳將你踢飛?”
錢榮將牙關咬出了血,他忽然覺得,就算是自殺也要維護身為男人的尊嚴。想到這裏,錢榮的氣勢不降反升,可是當他剛想動手的時候,眼前一花,張天迪已不見蹤影。
下一秒,張天迪欺進錢榮的懷中,一腳揣在錢榮的膝蓋上,“咯吱”一聲脆響,膝蓋應聲而碎,沉重的膝蓋落地,在地上砸出一道淺坑。
“跪下!”張天迪居高臨下地說道,眼中泛著危險的冷芒。
“可惡!!!我要殺了你!”錢榮痛吼一聲,一劍刺向張天迪的胸膛。
“咯吱!”影劍還未觸及到張天迪的衣角,另外一隻膝蓋便又被踏碎。失去了雙膝的支撐後,錢榮高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張天迪說:“一開始讓你滾你不滾,既然這樣的話,爬著回去好了。”
何謂囂張,不過如此!
張天迪甚至沒有動用影劍,自始至終,他保持著雙臂環胸的姿態,就能將同階的錢榮打趴下,這是何等實力?
蘇杭想到曾口出狂言,要和張天迪切磋一下,覺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隱隱作痛。
錢榮肝膽劇烈,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向遠處爬去。此刻他哪有什麼不甘,隻有無盡的悔恨,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他隻能將悔恨混合著鮮血吞咽下去。
觀眾們一直安靜到現在,隨即爆發出一陣喧囂的議論聲,其中有對錢榮的不屑,但是大多數還是對張天迪的敬畏。時隔半年之後,鬼才的稱號再次被人記起。
蘇杭苦澀一笑,說:“斜劉海,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鬼才張天迪。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張天迪說:“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提示了,誰讓你智商這麼低,一點都聯想不到呢。”
蘇杭說:“之前我狠狠地揍你弟弟一頓,沒事嗎?”
張天迪說:“我早說過,我那個愚蠢的弟弟就是個花瓶而已,還沒有身為花瓶的覺悟。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看不慣他的囂張。所以被人揍也很正常,早晚的問題而已,隻要沒揍死就行。”
蘇杭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張天迪的肩膀,說:“嚇死爹了,我還以為要被你揍呢,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哈哈……”
張天迪眯著眼睛,在蘇杭耳邊小聲說:“不過,如果你將我們相遇時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如同愛人的輕撫,臉上的表情也如同毒蛇一般,安靜且危險。他的視線飄向冬己,說:“就算你的身後有不得了的人物為你撐腰,我保證,在她來得及出手之間,我也能摘下你的心髒。”
一直假寐的冬己察覺到什麼,睜眼望來,視線相彙的瞬間,直欲擦出火花。
“試試便知。”冬己輕哼一聲,再次合上雙眼。
蘇杭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笑聲逐漸變得幹澀起來,說:“哈哈……嘿嘿……嗬嗬……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