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的淩晨兩點,她竟然睡了這麼久,自從那個小男孩走了之後好像在她眼睛裏撒了什麼東西,不閉上眼睛根本不行。
夏南陽剛要從床上起來,左腿小腿一陣刺痛,好像被針紮了之後針直接被拔出來,一陣刺痛感瞬間襲來又瞬間不見,“啊……”夏南陽抱著左腿,她好像知道了什麼,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
走出臥房隨後就看到四個人站在客廳,紀婕好像拿了個行李箱,王朝一臉悲傷,百裏和夏偉易都沒有說話,夏南陽突然覺得事情不對,拿了個披肩就走下樓,“怎麼了?”她看著行李箱一愣,深呼吸後淡淡說:“誰要走?”
紀婕沒有說話,兩雙手放在眼睛上,彎曲坐在沙發上,夏偉易和百裏站著,一個手插兜,另一個把右手放在後麵其實早已攥緊了。
空氣凝結的很快速,這五個人好像麵臨著什麼巨變一樣,沒人說話,夏南陽不知道的是這幾個人已經站在這裏一個小時有餘。
“都裝什麼?有毛病?”夏南陽忽然來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她真的生氣了,她沒想到有人要走,更想不到到底是誰,“誰要走?”
“是我……”紀婕站起身來,她深吸一口氣,“我有事……”
“什麼時候能回來?”夏南陽調整好情緒後沒有說很多。
“大概一個月吧。”紀婕繼續說:“別等我了。”
夏南陽聽到這句話低下頭,她當然知道一個月意味著什麼,她……和小男孩的……
她拋去所有的感情後,從拿出披肩裏的銀色沙鷹,在所有人眼前上膛後抬頭看著紀婕,“有命回來嗎?”她把手槍對準紀婕,一個隨時都會要了你的命的女人。
她的舉動嚇到了別墅內的所有人,夏偉易最明白夏南陽,她這樣隻是為了確保她的朋友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就算是她自己解決了這個人的生命,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可能去這樣對朋友的,何況……是出生入死。
“當然。”紀婕笑著,她依舊一臉的謙和。
夏南陽收起手槍,抬起頭走到紀婕身邊,“注意安全,有事和我們說。”她拍了拍紀婕的背後,從夏偉易的手裏扔給紀婕一個匕首。
紀婕該受到了溫暖後眼淚有些湧出來的感覺,她真的很無力,她真的不知道她如果不在夏南陽應該變成什麼樣,他們這個敢死隊應該變成什麼樣。從前夏南陽還和她說過,這個家,缺了誰都不行,誰都不行……這下,竟然是她第一個離開。
夏南陽抱了她一會就離開了上樓了,紀婕也沒有逗留,她拿起手上的匕首後走了,走出了這個又開始變得冷清的別墅。
夏偉易看到夏南陽了背影後,把插在兜裏的手拿出來追了過去,“早點睡吧,別想太多了。”
“……”夏南陽看著那個她身後和她一起走的男人,是啊,二十二年了,這個男人從未離開過她一步,什麼是親人,這才是親人啊……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親人啊,“哥哥。”
“嗯?”夏偉易難得溫柔起來。
夏南陽走上前,一把摟住夏偉易的脖子,抱住了他,給了夏偉易一個滿懷,肩上的披肩外套已經掉在地上。夏偉易感覺到有個東西撲到自己懷裏的時候一愣,歪頭一看原來是自家妹妹,他並沒有回抱夏南陽,但也沒有拒絕她的擁抱。樓下的百裏和王朝看到這一幕也乖乖的從旁邊走了過去,順道帶了句晚安給那兩個人。
“晚安哥哥。”
夏偉易看著自家妹妹的心情不對,可能是因為紀婕走的原因,他希望夏南陽獨自承受這個,不需要他,拿起她的衣服抖了抖放在她手裏,摸了摸她的頭留下一句走進自己的臥房關上門,“晚安。”
空蕩蕩的四層別墅,夏南陽原本想著去四層天台坐會,不過這樣大概會被夏偉易等人發現,刺骨的寒風吹過,夏南陽的身體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她現在不過穿了一身薄睡衣和一個外套,別墅內沒有開空調,隻不過是每個房間有個小空調,她走回房間打開小空調走去窗戶旁邊。
而此時的紀婕正在打車去飛機場,心裏有很多情愫,她現在很亂很亂,紀婕用手抵著頭,慢慢望著那個越來越近的飛機場……
外麵已經停了的雪很多都被清掃到大叔下麵,還有很多還在路麵上鋪著,小男孩在夏南陽睡著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雪,隻不過夏南陽不知道而已。
“冷嗎?”小男孩忽然又一次的出現,他其實這兩天都圍著夏南陽轉,在沒人的時候他就會出來找夏南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