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外的是你們頭兒吧,他已經說了可以進去看一眼。”李榮說的非常認真,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你們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啊,亦或者是嫌棄銀子太少?”
此話一出,幾個獄卒都有點懵,不由麵麵相覷。
他們當然熟悉鬥雞眼,平日裏這個人怎麼可能像是那種有膽子殺人的人?
當時抓鬥雞眼過來的衙役也隻是說,看著些,這小子喝多了,竟然還吹牛說殺過人呢。
那個時候,乙號牢房的頭兒正好在,看到如一堆爛泥鬥雞眼也樂了,笑著吩咐:“這小子可是號稱殺了人,看著些,別早早的就放出去,放出還吹牛又要關押一下了。”
如今,李榮號稱可以見鬥雞眼。這些獄卒也鬧不準是不是真的,不過想來是真的,畢竟估計也沒那麼大膽的人敢到牢房行騙。
幾個獄卒點了點頭,手裏舉著刀的那壯漢則是飛快的拿走了丘業手上的銀子,冷笑一聲:“隻能見一刻鍾!”
馬上就有人打開鐵門,放丘業等三人進去。
“八號房,自己走,別搗鬼,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刀疤臉對於這牢房很是熟悉,並不需要獄卒帶路。
他走在最前麵,牢房裏麵的很多都是他的熟人或者熟悉的仇人,一會笑著打招呼,一會兒橫眉冷對。
丘業和李榮低著頭,默默跟在刀疤臉的後麵,一言不發,好像都是很不習慣牢房裏昏暗潮濕又陰冷的環境。
“老二,你死了沒?”乙號牢房並不算大,有幾排單獨的小房間而已,大概不到兩百間房,走了很短的時間就到了八號房。
刀疤臉和鬥雞眼以及缺牙號稱是拜把子的兄弟,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宣稱要同年同月死。
鬥雞眼躺在地上的姿勢很是怪異,頭埋在地上的稻稈上,撅著屁股,或許說是趴著更合適一些。
“嘿,今天他這是上哪裏去喝酒了?這酒這麼好啊,鬥雞眼都吐了一下午了。”鬥雞眼對麵的一個牢房裏,一個中年一邊抓著虱子,一邊笑著開口。
丘業抬起頭仔細一打量,鬥雞眼的確是吐的很慘,小小的牢房裏都是嘔吐物,衣服上也全是各種沒嚼爛的米粒之類的玩意。
看到這樣的場麵,又聞到那嘔吐後的味道混合著牢房裏的種種氣味,丘業差一點就要吐了。
“醒醒,老二!”
刀疤臉依舊在喊著,試圖叫醒鬥雞眼。
丘業再次強忍著看了看地上如一灘爛泥的鬥雞眼,想著來到這兒是不是多此一舉。
刀疤臉見喊不醒鬥雞眼,試圖伸手進去拽他,可惜,手不夠長。
門外傳來獄卒用刀鞘擊打鐵門的聲音和警告聲:“小聲點,再吵將你們一起關起來。”
盡管這些獄卒的聲音遠遠的超過了刀疤臉的聲音,不過刀疤臉卻隻能聽話。
刀疤臉隻能壓著嗓子喊,鬥雞眼卻是毫無反應。
“怎麼辦?”
刀疤臉回頭看了鬥雞眼,然後盯著丘業和李榮,試圖從他們的眼神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一籌莫展的刀疤臉當然不能從丘業和李榮眼中看出什麼,並非是他們老謀深算變成了成精的狐狸,而是他們兩個人也沒有一絲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