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1 / 2)

帝堂秋從浴室出來,下身隻圍著條毛巾,他一邊擦頭發一邊看那邊沙發。華萊西亞穿著一套男式的睡衣坐在那裏,頭發隨意散著,奉遊兒懶洋洋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拔下一根頭發,鑽進奉遊兒的耳朵裏,輕輕一撚,奉遊兒舒服的直哼哼,很是受用的樣子。這是他(她)們的交流方式,俗稱“打耳朵”。

帝堂秋瞥他們一眼,一句話沒說的走進旁邊的臥室換衣服。十二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這些年裏,奉遊兒越來越會裝,華萊西亞越來越像個男人,而他這個當年的嘮叨大王,竟然變的惜字如金。人總歸是會變的,尤其是這個號稱學院最堅硬的團體。

隨知意消失後,鈥溪節從昏迷中清醒,得知祖父借著自己受傷除去了隨家兩個天才。這個少年一怒之下,也消失了。當年的五人黨,如今隻剩下三人。那之後,樂醫界最大的官司一直打到了樂靈島。

當年那位封印隨知之的鈥家老祖宗,名叫鈥孟公,那麼有名望的一代樂聖,為了挽回這件事被流放出樂靈島,直至找回丟失的三位少年,否則他都不得再跨入樂靈島一步。

還有隨家,鈥家兩位老族長,隨伯祿和鈥加洛,雙雙被罰麵壁五年,直至消除名利心。至於兩家新的族長,由兩家長子順位繼承。世界真的很悲哀,這個報應不用等下輩子,隨家沒有繼承人,因為隨知意,隨知之全部丟失,鈥家也沒有,因為鈥溪節也丟了。

十二年裏事情一波又一波,漫長的時間磨礪,少年們被淬煉成熟,慢慢地改變著自己,力求和這個世界同步。

“遊兒,你能不能成熟點,華萊西亞畢竟是個姑娘家,你這樣叫她以後怎麼找婆家?”帝堂秋譏諷道。

“嫁不出去?那嫁我好了!”奉遊兒無所謂地說。

“我是男人,怎麼嫁人?”華萊西亞很無辜的笑笑。。

奉遊兒歎口氣坐起來,無奈的晃下腦袋:“你是女人。”

“找到鈥溪節和隨知意之前,我就是男人。”華萊西亞凝視著奉遊兒,語氣不容置疑。

這場嘴上官司,打了多少年,依舊沒個結果,奉遊兒懶得再和她爭論。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女人在等鈥溪節。隨便她吧。

“咚咚咚”三聲輕重適宜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華萊西亞對著門說了句。

隨家代表隨知閑慢慢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也是這次的組員,幾大世家隻有鈥家沒有委派代表。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尋找丟失的三個少年,直到尋找到三人之前,他們都不得出任務。這是樂靈島的懲罰。

隨知閑掃視了下屋子裏無所謂的三人,心裏一陣黯然。論天分,他根本比不上他們,能進入這個團體,還是因為借了知意的光。當年他加入這個團體,父親是很高興的以為兒子終於有出息了,隻是走入這裏之後,隨知閑才明白當年隨知之的感覺。天才光環下被陰影籠罩著的人,真的不如一隻老鼠。自卑,壓抑,無法呼吸。這就是他十二年來不斷重複的感覺,他自信他付出了百倍努力,但是,他就是跟不上。當年他和知墨從來都對隨知意不服氣,現在,隨知墨看他不順眼。誰知道呢,假如可以,他真的想跟知墨換一下。

心裏默默歎息,隨知閑走到桌邊,把一個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上:“我拿來了資料。”

“看資料說不清楚,明天一起去醫院吧,我給你們現場解釋下。這次的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一但失敗,我們都活不成。”奉遊兒完全無視隨知閑幾個小時的努力,一句話就否決了他。那些東西,他們看都沒看的**。

隨知閑麵無表情,拿起紙袋放回腋下:“那麼,各位早點休息。”他衝他們客套的點頭,轉身離去。低垂的眼瞼遮掩下的眼神,火焰一般燃燒著。

“奉遊兒,你何必呢?他是知意的哥哥。”帝堂秋責備道。

“這個位置是知意的。”奉遊兒瞪著他,眼神裏閃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