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師動眾(1 / 2)

魚悅沒有像田葛睡那麼久,他的精神力要恢複得快很多,對於他,一夜好睡已經是足夠。

睜開眼睛,魚悅掀了下被子:“我的衣服呢?”渾身被脫了個精光,不知道誰帶自己洗了個澡。他轉頭看下四周,這裏是榔頭的房間。

“你臭死了,隻好拿水管澆了你半天,你還真厲害,那麼衝都不醒。”榔頭一副欠扁的樣子晃蕩進來。

魚悅慢慢坐起來,抬起手,手套不見了:“你都看見了?”他抬頭看下榔頭。

榔頭無所謂地舉了下手裏的幾包泡麵:“恩,看到了,你要殺我滅口嗎?吃什麼口味的?”

“隨便。”魚悅躺回被窩發懶,榔頭轉身捂著肚子去勞動。

第一次遇到這麼難對付的敵人,魚悅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隻怪獸最後的哀鳴,不斷地不斷地在耳朵邊響起。就是為了它們,小店市封市,可是,為什麼要封市?魚悅一直對仲裁所這個計劃感到疑惑,一定還有什麼人們不知道的秘密隱藏在背後。

昨天夜裏的一場激鬥,並沒有震動多少人,對於小店市人來說,更可怕的事情是,昨天晚上,有人失蹤了,就從自己家裏。謠言愈演愈烈,政府的幾個入口被市民不斷地衝擊著。

帝堂秋抱著胳膊望著小店市的入口處,市民們拿著燃燒的酒瓶子,還有石塊向管卡台上丟,一些兒童在嚎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他(她)們離開?這不是放這些人送死嗎?帝堂秋,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華萊西亞有些看不下去了。

帝堂秋回頭看下一邊靜坐的四季婆婆,沒有說話。四季婆婆微微睜開眼睛:“不怪他。這是樂靈島和科學院,還有仲裁所高層的決定。”

華萊西亞看著沉默不語的帝堂秋:“我要知道原因。”

四季婆婆站起來:“樂醫的音樂可以壓製暴虐症,實驗獸的嘯音卻可以引發暴虐症。我們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到了那個嘯音,隻要聽到,三個月內,暴虐症早晚會爆發的。即使實驗獸全部被消滅了,這裏依舊要封市,直到潛伏期完全過去。”

華萊西亞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走廊裏,她看到依舊在昏迷中的田葛被推向實驗室:“帶他去哪裏?”華納西亞問。

“我去幫他治療,昨天晚上所有聽到嘯聲的隊員都必須接受治療。”四季婆婆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奉遊兒趴在玻璃窗上看著房間裏那些被催眠的隊員們,以前他對樂靈島的音樂一直感興趣,現在他無心顧及,隻是提這些被蒙在骨子裏的人感到悲哀。

“奉生。”有人叫了下奉遊兒。在仲裁所,大家都這樣稱呼兩條杠以上的樂醫,前姓後麵加生。

奉遊兒回頭,卻是他委派給田葛的兩個樂盾。他笑了下:“怎麼不休息?”

兩個樂盾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開口:“奉生,我們想跟隨田先生。”

奉遊兒抬頭看下還在沉睡的田葛,身後,那人繼續說:“我們入伍後,從幾萬人裏被政府挑選出來成為樂盾,我們唯一的使命就是成為盾,不好聽的話,我們是樂醫的替死鬼,這個是國家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沒後悔。可是,我們這樣的人最悲哀的是,即使死了,有時候樂醫都不知道我們的姓名。昨天,田先生叫我們看到了希望,一個擋在樂盾前麵的樂醫。還有那位無名先生,他拿身體去和實驗獸碰撞,這樣的人,這樣的樂醫,是我們真正願意付出,願意為他們死的人。我們是奉生的樂盾,這樣說,希望您不要生氣,我們想成為田生的影子,成為他的盾牌。”

奉遊兒很久沒有說話,過了會他點點頭:“我同意,還有,謝謝你們這些年一直擋在我的前麵。”

兩位樂盾互相對視了下,笑了,很開心:“謝謝奉生。還有,您也是位好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