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家奶奶看下一臉難以置信的魚悅,自己苦笑下,繼續講述。
“一個當權者,如果國家不穩定,他需要的是武器,可是當時十國安定天下太平,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融心卻不是長風。融心注重醫道,這是當時的社會需要的,而越見鼎盛的有風,猶如一把利器,它的權利太高了,它擁有的太多了,所以社會不需要它,於是有風就這樣被融心連同政府快速地覆滅了。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沒有出生,可是數十萬的樂者,一夜間被連根拔起,該殺的都殺了,不該殺的都被封印了,孩子,你手上那個封印就是那個時候被發明的。我原本想著你可能是有風的後人呢,所以奶奶也帶著疑問,因為,有風是絕對不會和融心走到一起的。”
魚悅摸下手背封印處,苦笑了下:“奶奶,我不是有風,要真的追根的話,我是融心,我姓隨。”
婆婆們互相震驚地看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魚家奶奶脫去魚悅的露指手套,看著魚悅手心剛愈合的傷口,翻過他的手看著他手背的封印歎息:“原來是隨家的孩子,怪不得了。”
魚悅若有所思地看著烈火中焚燒的琴,思緒仿佛回到千百年前,血流成河的大地,耳邊是廝殺聲、掙紮聲、破碎燃燒的樂器木材劈啪作響聲。
“被俘的大逍遙先生,**於家中,臨死之前留下遺言,世界上即使隻有一個有風,也要滅掉融心,他以死拒絕封印。當年的大智慧先師,也許真的殺紅了眼,也許有著其他原因,聽到大逍遙先生的遺言,竟然起了斬草除根的念頭。他不斷追殺大逍遙先生的後人,而舞道先師琴鳳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維護有風後代,於是又是一番紛爭,具體如何。。。。。。。我們這些人也不是太清楚。隻是那之後,舞道者就被判定是旁門左道,禁止民眾涉及學習,原來的舞道三境慢慢轉化成普通的舞道學院,而舞道者能轉化樂醫音樂的倍率也漸漸成為傳說了。”
魚家奶奶再次停下聲音,苦笑了下,魚悅默默無語。一屋子的人沉默了很久。
城市的深處,一聲高昂的獸鳴,屋裏沉思的人頓時一副被驚醒的樣子。榔頭是個外來人,他憋了很久,他對什麼融心、有風、舞道全然不感興趣,倒是對那位一直沒有被提及的琴聞和有了興趣:“那、那位聞和先生就沒有管嗎?”
魚家奶奶搖頭:“沒有,那位先生,天生五音缺了四音,在樂醫界是個廢人,所以一直不被關注。當年出了那樣的慘劇後,他退出了樂醫界,安心製作樂器,創立了器盟會,不過他做的樂器是最好的,當時的匠人稱呼他為大翹首先師。人們說他和錢親,因為即使是親哥哥要他的醫器,他也毫不猶豫地要他付錢,於是樂醫界和器盟會越走越遠,隻是利益關係了。其實傷人未必傷身重,大翹首先生也許是傷的是心吧。大智慧先生晚年的時候,鳳師已故去,大逍遙先生也早已**,大智慧先生站立在了人生的最高位置,但卻是無比孤獨淒涼,這個時候他才幡然醒悟,自己是受到了當權者的利用。但是以他的能力已經控製不了大局,所以他創立了樂靈島,把晚年得了癡呆症的弟弟接到身邊照顧。後來他的弟子們創立了樂醫仲裁所,把樂醫界和當時的政權界劃分出了絕對界限。樂權分家後,世界再次輪轉一直走到現在。這就是樂醫界不願意提及的最黑暗的時段了。也許到了我們這一代,這個故事是最後一代了。逝者已去,鬥轉星移,這些已隻是故事而已。”
魚家奶奶講述完,長長歎息。
魚悅看下魚家奶奶:“那麼,奶奶,為什麼奶奶是琴家後人?我不明白?”
魚家奶奶笑了下:“我們的太祖奶奶是琴鳳,因為當年的事情被連累,所以舞道者真正的傳人在人籟之真,我們這些人隱藏在虛假的三境,默默的尋找著傳人。可惜,真正熱愛舞道的人越來越少,舞道者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三十多年來,一位願意主動學習真正的舞道的人都沒有。慢慢的我們也就去了這些念頭,原本想著,幾百年了,舞道者,真的就這麼絕了也好。我們隱藏在都市當中,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軌道,這是命,我們安命服從。為了掩飾舞道繼承人的身份,我們都被送到孤兒院長大,猶如棄嬰一般,因為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後代成為旁門左道的舞道者。所以,我們這些所謂的棄嬰,一直到成年才有人來告訴我們真正的身世,後來我自己也結婚,有了孩子,我沒選擇祖先的老路,帶著孩子私逃,接著被遺棄,我選擇放棄舞道。命運真會開玩笑呢,我沒有遺棄自己的孩子,卻被生活遺棄成了棄婦……孩子,我隻是沒想到會遇到你,悅兒,你是奶奶這輩子最大的收獲了。有時候我都想,這是上天給我的最大的禮物吧。你就那麼出現在奶奶麵前,在我一個人,寂寞、可憐、淒涼的時候,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