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啊。”魚悅抬頭看著天空。榔頭沒理會他,一直在那裏單腳拿掌心做重心旋轉著,他初入舞道,現在才發現這個世界有比武道更加吸引人的東西。他有天分,而且刻苦,相對而言,魚悅的天分不如他,甚至魚悅也不如他刻苦。
魚悅對於學習舞道隻是點到而止,因為作為樂者,東西學得雜了未必有好處,關於天分,魚悅自命從小他天分就不是最好的。
一隻淋了雨的海鳥從小樓的屋頂低空掠過,它的嘴巴裏銜著一條小魚,那是它用來哺育孩子的食物。魚悅的眼睛跟隨著海鳥,一直跟了很遠。
“呀,這孩子,怎麼冒著雨來了。”魚家奶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魚悅回頭,小豆抱著一個包包,眼淚汪汪地跑進後院。
一包從大樓大廳桌子上倒的方糖,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小豆抱著它們走了很遠的路。
魚悅蹲下,拍拍小豆的腦袋:“媽媽知道你來嗎?”
小豆搖頭,母親這幾天在大樓裏上下亂蹦,想找一份體麵的工作,想結識貴人,魚悅這裏許多事情,都被人套問出來,明燦燦大清早和小豆媽吵了一架。小豆不懂得,為什麼母親會被人厭惡,也不懂得母親為將來做什麼打算,他能從那些人的眼神裏感受到,那些眼神並不是善意的。
他坐在大廳很久,以往來逗他的人都消失了,畢竟失去魚悅的庇護,小豆媽媽無意的泄露,這些人都清楚,這家人無外乎是和魚悅的生活不搭邊的人。人的笑容是吝嗇的。除了幾位修養夠的樂醫,再沒人來主動示好。
小豆坐了很久,終於找了個口袋,倒了一袋子方糖,去找魚悅。他不喜歡那裏。
小豆的胸口,方糖化得黏糊糊的,魚悅無奈抱他去洗澡。小樓的澡堂並不大,但是,足夠塞下魚悅和小豆了。
溫暖的池水化去魚悅手背的遮暇膜,露出了紋身,小豆捧起來,好奇地端詳。魚悅笑了下,倒出一邊的浴液幫小豆洗頭:“哥哥手背的花花,要保密哦,不許給人知道。”
小豆是個不多言的孩子,魚悅知道。
“恩。”小豆點點頭,因獲得魚悅和他的秘密而竊喜。
“哥哥,晚上可以和哥哥睡嗎,我不想回媽媽那邊,媽媽好可怕,和燦燦阿姨吵架都。都。。。。。。。都。。。。”小豆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適的詞彙。
魚悅想了會,抱起小豆仰麵躺到水上,他要幫他洗頭:“好啊,隻許一夜。”他對這個孩子有份特殊的情感。
“好啊。。。。。。。恩。。。。哥。。。。。。迷眼了。”小豆咧開嘴。
魚悅哭笑不得幫這孩子洗眼睛。
“哥哥,教我唱歌吧。。。。。燦燦阿姨說,哥哥唱歌一定很好聽的。下次我給燦燦阿姨唱,阿姨就不會跟媽媽吵架了。”小豆玩著香波瓶子,忽然要求。對外沉默的小豆,跟魚悅話總是很多的。
小豆正和魚悅在浴池裏戲耍的開心,猛聽到門口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小豆!!!!!”
小豆打了個哆嗦,看下魚悅。魚悅安撫下孩子,擦幹身體,穿好衣服拿大毛巾裹了小豆抱出去。
小豆媽,瘋子一般站在家裏的走道。孩子失蹤後她瘋子一般地到處找著,現在這個時候,失蹤代表著什麼,大家都清楚的,直到榔頭電話過去,小豆媽發了瘋似的跑到這邊。
一聲清脆的耳光,小豆哇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