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都過去了三天了,趙演都快成了李朗中的打雜小夥計了。
“桓玄,你快醒過來吧。我真的好累啊。”
趙演在火堆旁自言自語,夾出一片瓷器碎片,解開華軒腳腕的白布,傷口好多了,不過還有會形成一層薄薄的白膜,這層白膜會阻斷新肉的形成,必須剔除。
他拿瓷器碎片從上端往下刮去,直到鮮血流出,他已經很熟練這一切了,也不會再滿頭是汗,緊張的手腳冰涼了。
趙演熟練的把綠色藥粉倒在手裏,翻轉,扣在傷口上,在敷上幾片幹葉子來吸收滲出液來防止化膿,在不鬆不緊的包上白布。
“趙……趙演……”
“恩……恩?你醒了?”
趙演連床也沒下,就爬到華軒身邊。
“桓玄!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
“咳咳。”華軒覺得自己像塊即將腐爛的木頭,整個人都軟塌塌的。但是頭沒有那麼疼了。
“你都睡了四天了,自從看了皇榜,你吐了血,出城你就暈了,幸好有李朗中,不然我們就不知道還活著嗎。”
說巧不巧的李朗中就進來了。
“桓玄,這就李朗中。”趙演指了指李朗中。
“謝謝……咳咳……謝謝先生。”
“沒什麼,你們給我錢,我治你的病,這個小兄弟也很善教,這幾日的病都是他來給你看的,照顧的很周到呢。”
華軒看了一眼趙演,對趙演微微一笑。
“對了,桓玄,你動動腳,讓醫生看看,是否傷到骨頭。”
李朗中挽起袖子走到床尾,用手指輕輕的觸碰華軒的腳背和腳心。
“你現在動一下。”
“恩。”李朗中點點頭又說道。
“你在動一下。”
“啊!”華軒有點鄒眉頭了,不是很疼,隻是酸痛難忍。
“是什麼感覺?”
“很酸,很脹。”
“哈哈哈哈。”
趙演和華軒互相看了彼此一下,又不約而同的看著站在床尾的李大夫,李朗中笑的很開心,接著又說。“你的命真大,沒有傷到骨頭,真是幸運,連筋絡也好像恢複了。”
“真是太好了!”趙演抓住華軒的手,“沒事真的太好了。”
華軒半靠在床上,看著趙演左右忙碌。
這個人,保護了我,我定將永遠保護他。
“演!你今年幾歲。”
趙演連來頭也沒抬頭,繼續研磨藥粉。
“我今年十歲,申月出生。”
還記得在五月,長安繁華的景象,金燦燦的麥子豐收的時候。
“那你比我小,我們結拜吧。”
趙演手頓了一下,扭頭看著華軒。
他從來沒有兄弟姐妹,隻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黑暗角落裏玩,現在難道要有兄弟了,還是一個哥哥。
趙演嘻哈的不知道怎麼說話。
“你不同意,咳咳。”
“同意同意”
趙演嘴巴一咧。“我們明天再結拜,讓我準備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
“也對,我也不知道準備什麼。”
“我們內心有對方就可以,也不需要飲血取義,發絲相接了。”華軒歪著頭對趙演說。
“什麼!飲血取義,發絲相接。我都要都要。”
趙演笑的更燦爛了,我要有哥哥了,有哥哥了,哈哈,我要有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