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循著小男孩逃跑的蹤跡,羅曼很快便來到了戰艦內部走廊的一個房間外,雖然這樣直入敵營的行為著實有些危險。
“不許過來!”舉著對自己來講十分沉重的彎刀,小男孩警惕得望著麵前的年輕人,纖細的臂腕仿佛隨時都可能抖落手中的武器,似乎是被羅曼滿身的血跡嚇到一般,背靠著房門的幼小身軀卻沒有半點挪移。
“小孩,你後麵的是什麼東西?”倒也不是說犯得著跟一個小屁孩計較的意思,但他後麵掩蓋著的東西卻讓羅曼提起了興趣。
“壞人,走開!”大肆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對著羅曼怒斥著,但這反而讓羅曼的興趣更甚了,劍都沒有用,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飛刀便打掉了小男孩手裏的武器。
“不許你進去,走開!”盡管失去了自己的武器,但倔強的小男孩還是試圖去拖拽羅曼進入房間的步伐,隨後便被後者輕鬆甩到了一邊,懷著深深的疑惑,羅曼推開了門。
昏暗的房間內隻有幾隻蠟燈冒出微弱的火花,一張用從沙發內抽出的棉花組成的簡易木床在這裏顯得格外突兀,而在床的上麵隱約可以看到人影。
“你是誰?”抽出劍刃指向床上的可疑人物,已經能夠隱約見到女性的輪廓和那發黑的膚色,顯然應該也是奴隸。
“別,饒命!”無比脆弱而又無力的聲音,就好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揭開床被,果不其然,那發白的唇角,深重的眼袋,盡管皮膚依然黝黑但依然無法阻止那不自然的病態白色,再往下看的是一道誇張的傷口,顯然是被利器劃開的,說是開膛破肚都不為過,一些地方甚至已經生蛆腐爛,看來傷口已經有了至少一個星期,真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別殺我媽媽!”之前的那個小男孩已經衝了出來,攔在麵前這個已經離死不遠的女人麵前,這下反倒是讓羅曼自己顯得裏外不是人了。
“媽媽別怕,我來保護你,叔叔們說了,馬上就能把繃帶和藥水來,你千萬別睡啊!”附在自己母親耳邊大聲叮囑,不過如果他知道那些為他找繃帶的家夥都被幹掉了會怎麼樣那?似乎也起了憐憫之心的羅曼攤了攤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說道:“小朋友,我不是來殺你媽媽的,你看,我是人類,我是來救你的。”
“不,叔叔們說過,你們這些貴族比奴役我們的那些精靈還壞,壞到骨頭裏了!”就在小男孩還在對著羅曼叫罵的時候,他的母親突然從後麵抱住了他,用著不斷發顫的手臂捂住了小男孩的嘴巴,生怕如果再激怒麵前的持劍男子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別殺我的孩子,求你了。”這個苦命的女人用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時間渴求麵前的羅曼能夠放自己孩子一條生路,盡管羅曼也不是那種嗜血的人。
“不,我不會這麼做的,這是最基本的道德,以騎士之名發誓!”舉手宣誓後,羅曼便朝著床沿靠了過去,小男孩原本還想要推開卻被自己母親製止了。
傷口已經發炎感染,斷口處的血液已經發黑發臭,內髒也受到了實質性的影響,就連基本的攝食係統也被破壞,即使現在送到醫院也為時已晚,盡管沒有學習過什麼醫術,但基本的東西還是略知一二的他不禁糾結起來,用著沉重的目光望著小男孩的母親,似乎是看到了羅曼眼神中想要表達著的東西,年輕母親的眼中盡是安逸。
“你的母親應該沒事,我想隻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說著羅曼便望到了小男孩疑惑的目光。
“真的嗎?”小男孩的問題被自己母親的輕微點頭回應了,似乎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年輕母親看著羅曼的眼神中滿是熱忱。
“抱歉,孩子,跟著那個貴族大人吧,他是個好人。”歉意得安撫著自己的孩子,隨後便閉上了眼睛,一直緊握著的手臂也係數鬆開,最後的一絲生機也被傷痛奪走,就在這時,船長一夥也已經從門外闖了出來。
“可算逮著你個小兔崽子了!你......”剛想繼續放狠話的時候便被一邊羅曼凶惡的眼神喝退了,顯然不太對勁的環境讓他及時住了嘴,一陣喧囂後,船長決定讓那些留在船上的老弱病殘在結束航行後被送回殖民地,他們剩下的命運便是被放在絞刑架上活活絞死,至於那個小男孩則被羅曼用一枚銀幣買了下來,重新整頓好後,羅曼在自己選好的房間內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