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護衛們緊張地盯著門口,隨時準備應付衝進來的禁衛軍。葉紫洛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那些護衛,他們不是禁衛軍,也不是普通侍衛。從他們的呼吸和站立的姿勢,就可以推測出他們是絕世高手,而他們的身份隻有一個——暗衛。
這是葉紫洛第一次親眼見到暗衛,當她還是皇後的時候,就知道皇甫澤有這樣一個秘密的暗衛組織。暗衛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萬裏挑一的高手,誓死效忠皇甫澤一人。他們是潛伏在黑暗中的殺手,會在不知不覺中了結你的命。葉紫洛走進修南殿時,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直到他們突然出現在皇甫澤身邊。他們藏在什麼地方?難道修南殿還有很多個密室?暗衛的恐怖之處在於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選拔模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訓練,更沒有人了解他們的過往。隻是知道,被暗衛盯上的人,命就是皇甫澤的。
“你在想什麼?”皇甫澤問。
“沒什麼。”葉紫洛搖搖頭,擔憂地看著緊閉的大門,“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衝進來?”
皇甫澤略有深意地看了葉紫洛一眼,二人不再言語。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打殺的聲音,鐵刃碰撞的聲音,士兵倒下的聲音,疼痛的呻吟聲,呼救聲,混雜著傳到內殿每一個人的耳裏。葉紫洛緊張地盯著門口,大氣都不敢出,而皇甫澤臉上則是雲淡風輕,隻是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紫洛的手裏滿是汗水,身體因高度緊張而變得僵硬。一旁的皇甫澤眼神裏多了一分緊張,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終於,門被推開了!
“微臣護駕來遲,請皇上恕罪!”秦厚穿著帶血的盔甲,跪倒在皇甫澤麵前,臉上難得勾起一絲微笑。
宮變開始前,賀仲曾請他喝酒。那一杯酒見證了他們的恩斷義絕,賀仲終究還是走上了那條路。秦厚曾經多次明裏暗裏警告他,現在看來都是徒勞。賀仲以為毒死了秦厚,便開始大張旗鼓地實施他的宮變行動。他撤換了所有秦厚的禁衛軍,換上自己培植的禁衛軍,並且將不支持自己的所有禁衛軍將領關押起來。
就在他進行著這一切之時,卻沒有發現秦厚悄悄地醒了過來,手裏拿著那塊可以打開合泰門的令牌。
“來得正是時候!”皇甫澤眉頭舒展開來,上前扶起秦厚,“叛賊安奕臣呢?”
“回皇上,微臣無能,讓叛賊乘亂跑掉了!”秦厚猶豫了一下,還是支支吾吾地說,“是賀仲救了他!”說到這裏,秦厚再次下跪,道:“微臣識人不明,才讓賀仲有機可乘!請皇上恕罪!”
聽到安奕臣逃走的消息,皇甫澤眉頭微微一皺,眼神冷酷,“下令封鎖帝都,一定要找出叛賊安奕臣!”
“是,微臣遵旨!”秦厚退出內殿之時,瞥見了人群中的葉紫洛,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殿外,天漸漸明亮起來,晨曦微露,新的一天來臨了。
宏正十七年末,叛賊安奕臣打著複興前朝皇族的旗號發動宮變,被皇甫澤識破。禁衛軍統領秦厚帶領禁衛軍從合泰門而入,包圍宮變的士兵。兩軍激烈交戰,死傷無數。秦厚的禁衛軍獲勝,擒獲參與宮變的禁衛軍副統領賀仲,而安奕臣則乘亂逃走,下落不明。皇甫澤下令全城搜捕,亦無功而返。但可喜的是,他們在城中的乞丐幫裏找到了藏匿其中的聶家父子。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聶家父子,此刻卻穿著破爛,試圖混在乞丐之中找時機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