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不服道:“哼,明明是你快輸了,還說得像自己手下留情似的!”古藤仙也不著惱,笑道:“這樣罷,我們比試別的。老夫猜一猜你們心中最重要的是什麼,若猜對便是我贏,猜錯了便放你們過去。”雪見喜道:“好啊!那你快猜!”心道無論他說什麼,自己隻管否認便是。古藤仙笑道:“你這女娃兒,當我不知你心思?待會兒我說什麼,你若否認,便須把那物事送與老夫,反正不是最重要的,也不心痛。”雪見道:“那豈不是便宜了你?我不玩!”
古藤仙笑道:“老夫卻不管那麼多,要開始了。”先盯著景天上下望了一會兒,道:“你最寶貝的便是這把劍了,嗯,是一把好劍。隻是不久之後你說不定會失去它。你可要好生選擇,這關係到你的一生啊!”景天大驚道:“失去這劍?這可萬萬不可!老人家,我要怎樣才能保全它啊?”古藤仙微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又望了望已變回藍發的龍葵道:“你最重要的當然是身邊這小子了。隻不過將來你或許會離開他。”龍葵急道:“不!我不要哥哥離開我!”古藤仙道:“求我也沒用,全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景天安慰道:“小葵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古藤仙又望了望紫萱道:“你嘛,最重要的是一個蠻英俊的年輕人,這麼多年了,也真不容易。可是,你要做的事太難了。”紫萱問道:“我能成功嗎?”古藤仙歎道:“逆天行事,難啊!”說罷又轉向雪見道:“最後才到你,等急了罷?”雪見哼了一聲,轉過身道:“我才不稀罕呢!”忽然花楹飛到古藤仙麵前,嚶嚶直叫。古藤仙嗬嗬大笑道:“老夫真糊塗,竟把你給忘了!”看了看道:“你還小呢,現在最重要的,未必便是真正最想要的。等你長大便曉得啦!”
古藤仙又盯著雪見望了半晌,卻默不做聲。雪見原本背對著他,卻也忍不住好奇,轉過身問道:“怎麼了?”古藤仙皺著眉頭又看了半晌,終於長歎道:“奇怪,竟沒看出來。難道是老了,不中用了?”頓了頓又道:“你這女娃兒,來曆必不尋常。老夫輸了,放你們過去便是。”說罷大袖一揮,那“山河社稷圖”便消失不見。
四人告辭後繼續東行,不多時便看見一棵大樹,樹幹須五人方可合圍,灰綠色的藤條纏在枝幹上。紫萱忽然停步道:“大家當心,有妖氣!”景天四處張望,奇道:“沒有啊!哪兒有妖怪?”紫萱對那些藤條喝道:“妖孽,現形罷!”雙掌平推,隻聽啪地一聲響,藤條忽然活動起來,絞在一起,卻似一段枯木,幹上伸出兩根手臂一般尖端帶刺的枝條。景天大喝一聲:“妖孽,還不納命來!”一劍劈去。古藤精一枝擋劍,景天心中一喜道:“看我不把你這枝條砍斷!”誰知一劍砍在枝上,發出“咯”地一聲,枝條竟絲毫未損。景天大驚道:“這枝條怎地比金鐵還硬!”須知魔劍之利世所罕有,連當日錢萬宏的鐵棍亦是一觸即斷,哪知這古藤精的枝刺竟削之不斷。古藤精身上又伸出無數藤條來卷四人,雪見兩根峨嵋刺派不上用場,隻得左右躲閃;紫萱見藤條卷來,揮刀便砍,竟砍之不斷,措手不及之下,竟被連臂卷住。龍葵沒有身體,藤條自卷她不住,但誅仙斬亦對藤條無可奈何;唯景天魔劍雖砍不斷枝刺,對付藤條卻不成問題,左劈右斬之下,藤條如細繩般斷開。
古藤精卷著紫萱,兩根枝刺抵擋景天三人。龍葵本欲用雷係法術,又怕傷著紫萱,不敢隨便發招。這時紫萱叫道:“阿天,用烈炎掌!”景天依言收劍,一招“星火燎原”拍出。這一掌也未見奇效,古藤精輕輕巧巧便化解了。不料三十餘招過去,景天竟精神倍長,掌力越發淩厲,虎虎生風,速度也越發快了。古藤精漸漸不敵,左右支拙,敗象已見。原來烈炎掌五行屬火,而木可生火,因此景天鬥得越久,掌法威力越大。鬥至七十餘招上下,景天一掌“煉獄火海”推出,結結實實印在古藤精身上,落掌處竟一片焦黑。
不待古藤精有喘息之機,景天連拍七掌,每掌都是那招“煉獄火海”,俱落在同一部位。第七掌拍落時,隻聽呼地一聲,古藤精全身起火,發出陣陣怪叫,藤條亂舞起來。景天揮劍砍斷藤條,救下紫萱。
片刻間古藤精便化作一段焦黑木炭,身上落下一顆大珠子。景天見那珠子色澤土黃,晶瑩溫潤,喜道:“這一定是土靈珠了!”正欲伸手去拿,忽然聽見一聲長嘯。
四人猛然回頭,嘯聲竟是由一個黑麵短須的中年壯漢所發。那壯漢嘯聲猶如震雷,身法亦奇快無比,轉瞬間便從四人身畔掠過,也不彎腰,單憑內力便把土靈珠吸至掌心。紫萱驚道:“你……你是羅如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