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選擇了文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理科。那時覺得,在他們都為物理題想破腦袋的時候,我卻捧著一本史書津津有味地看著,是多麼美好而又愜意的事情。後來才發現我錯了,文科一樣辛苦,可能會更加需要努力、需要拚命。
理科的題都是萬變不離其宗,一旦學會了,掌握了解題的思路,聰明的學生玩都能玩出個狀元來。而文科就不一樣了,知識麵很寬,需要讀很多書,背很多筆記,還要將整個地球裝進腦袋。一旦鬆了勁,成績滑得特別明顯,大起大落,似過山車一般。要想永遠保持好的排名,就要抓緊一切時間背書背書再背書!
當別人迎著朝陽悠閑騎車時,我們早已讀聲琅琅,遲到的同學捧著書在走廊裏罰站,當別人在飯桌上享受美味與片刻的輕鬆時,我們在食堂飛快地吃完飯,顧不得胃的消化,坐在教室提前開始晚自習。走到哪裏,兜裏都隨身攜帶一個小本子,上麵是單詞或者筆記,即使在周一升旗的時候,也要拿出來看幾眼。
我其實很厭惡死讀書的孩子,覺得他們不就是紮著腦袋學習嘛,他們放棄了自己燦爛的青春,放棄了人生中僅剩的一點年少時光。於是,在別人整理筆記的時候,我在看小說寫小說,在別人抓著頭發做不出來數學題的時候,我在和同學聊天聊得火熱,在別人對著牆角大聲背書的時候,我從旁邊抱著籃球瀟灑地走過。
突然有一天,班主任照例在講台上進行班會,我一個人無聊地玩著鋼筆,隻是有一句話猛地鑽進了我的耳朵,她說:“現在是個關鍵的時期,但是很多同學變得非常浮躁,完全忘了你們為什麼要坐在這裏,如果有時間,不,隻要把你們玩遊戲的時間抽出來幾分鍾,到高三的教學樓看看,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白去。”
一天午休的時候,我從高三的樓旁經過,耳邊響起了那句話。我嘴一撇:“我才不信呢。”
剛要往前走,腳步卻不聽使喚,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長長的走廊,隻有幾位同學對著窗子小聲地念書。出乎我的意料,腳步竟然變得輕盈,生怕吵到了他們,仿佛他們在進行一項很神聖的任務。我看到了貼在教室門口的課程表,除了高考要考的科目外,就是自習課,單調卻很充實。教室裏無一人說話,牆壁上貼著每個人的夢想與鼓勵的話語,每個課桌上都堆著厚厚的書與練習,書堆裏是埋頭學習的高三生,筆迅速地劃拉著,試卷做了一張又一張,一套又一套。
高三是那麼近,近在咫尺,近在一伸手就能摸到。
曾經的我覺得,每天就這麼混吧,混一天是一天。
小心日子把你混了。我突然想起《士兵突擊》裏的一句話。
當初在書桌上貼的字條“存天理,滅人欲”,早已被我丟進了垃圾桶,當初每天起床後說的第一句話“我要上北大”,早已如浮雲飄到了遠方。我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忘記了曾經的目標忘記了我的路該往哪走。
仿佛有人端著一盆冷水從頭潑了我一身。
我被震撼了。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陽光刺得我隻想流淚。
以後的日子裏,我試著像一頭黃牛一樣踏踏實實地學習,才發現自己浮躁的心情難以平靜,才發現那些曾被我極度厭惡的同學,低下頭紮實地學習需要多麼大的勇氣與毅力。
高三,高山,我們拚搏奮鬥了這麼久,終於走到了最後這座高山麵前,哪怕多麼高多麼陡峭,哪怕爬上去疲憊不堪、困難重重,隻要相信,翻過這座高山,就是一馬平川的大路,會有鮮花的芬芳,會有陽光沐浴的溫暖。
翻過高山,就是光明與未來。
那麼,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觸碰到夢想的雲彩
高三繁忙的學業下,我的新書《我的青春是首歌》也出版了,市作協和省散文學會為我舉辦了一次作品研討會,那真是勝友如雲,高朋滿座。第一次麵對各路文學中的英雄好漢,或文筆犀利或文風細膩,或感情奔放或筆鋒含蓄,聚在一起,討論著一個話題——關於我和我的文章。
我一向不讀自己寫的文章,覺得麵對自己的文字有些不適應,看有些文章覺得非常幼稚,但畢竟是小時候寫的,沒有太豐富的閱曆,沒有很多的文學知識,傳達不出來什麼深刻的道理,被大家一看,常常自己先羞紅了臉。
我近期寫的青春文學中,關於校園中的點滴故事,友情的師生情的,或感動或思考,親情的一組散文,常常令讀者看紅了眼睛。他們說我的文字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是一種真實的感情,毫不做作,用最流暢的語言寫出,表達最美好的願望。
研討會上有老師中肯的批評,有對未來道路的指點建議,有動人的鼓勵與支持,讓我非常感動,麵對這麼多關心我愛護我的長輩,真是千言萬語也道不盡我對他們的感激之情,隻有用越來越多的好作品去回報他們的辛勤澆灌。
那是一個周日,下午回到家,還要去學校上無人自習,把作業寫完,心上的大石頭才放下了。第二天升旗,校長特意讓我去演講,我就這樣走進了全校師生的眼中,以一位作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