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瑤回頭看看納蘭,很可惜,你需要她時,她拋棄你,你決定恨她時,她過來表達友善。芙瑤沉默,然後微笑,別想太多,當你需要時,千萬別管那是不是別人扔到地上的,也別管別人說沒說“嗟,來食。”有什麼拿什麼,有什麼吃什麼。
她是被人扔下的,沒有挑揀的資本。
這個不要,那個不屑,死路一條。
芙瑤走過去,對納蘭微笑:“我同帥望談過了關於運河的事,鑒於他還未成年,我覺得有必要同他的家長談一下,我可以同誰談?韓掌門,還是韋大人?”
韋帥望望天,你這理由找得,真是太彪悍了!
芙瑤回頭看一眼韋帥望,微笑,端莊地大方地儀態萬方地,綻放一個美麗的微笑,韋帥望支著頭,唉,我的頭好暈。
餓眼望將穿,讒口涎空咽,空著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
你就吃定我吧你。
納蘭輕聲:“你要見韓青?”
芙瑤沉默一會兒:“可以嗎?”
納蘭點點頭。
沉默一會兒:“帥望家教很嚴,你說話當心點。”
芙瑤看看帥望,微微一笑,一個“那你當心點兒”的眼神過去,韋帥望打個寒顫,然後笑了。
納蘭道:“我去問問韓掌門。”
帥望問一句:“我爹在哪兒?”納蘭笑:“後麵吧,我想。”
帥望嗬了一聲,立刻挺胸抬頭,昂揚了不少。
納蘭離開,芙瑤微笑:“看得出,你家教很嚴。”
笑。
帥望眨眨眼,嗯,你喜歡笑話我?你笑了我好多次,為什麼?
芙瑤笑問:“是令尊,對嗎?韓掌門看起來很溫和。”
帥望笑:“了解太多,會不能自拔。”
芙瑤笑。
韋帥望發現那也是一個嘲笑。
帥望笑了,奇怪啊,奇怪,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一個即非惡意也非善意的嘲笑,意思很近似於,切,我?你試試。
一個讓他覺得彼此近了一些的嘲笑,一個讓他心裏很舒服很暖和的笑。韋帥望想,糟了糟了,這女子看起來極端精明,同她做買賣,一定很難占便宜,同她談感情……她會笑。
所以,你千萬別覺得這女孩兒好漂亮,千萬別覺得這女孩兒好可親,別覺得同她一起好舒服。
門口傳來腳步聲,原來韋大人見芙瑤與納蘭見麵的情形不對,已經去找了韓青,韓青過來,正好聽到納蘭吩咐人帶信上冷家。
韋行與韓青聽說公主殿下的來意,真是麵麵相覷。
韋帥望真是長大了,他惹的事越來越讓他們招架不住了。還修運河……
韋行咬著牙:“這小子是吹牛玩的,是吧?”
納蘭搖搖頭:“帥望有他的打算,倒不見得是玩,即使他真的隻是問問,”納蘭笑:“也證明小家夥很有頭腦,興趣廣泛,雖然不象韋大人術業有專攻,倒也不是缺點,是不是?大人?”
韋行閉嘴,沉默,你愛說啥說啥吧,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反正你在這兒,我也不能動手修理我兒子。
韓青道:“帥望莽撞了。”搖頭:“這小子,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敏感身份,冷家人不插手政治,也不插手能影響政治的國家經濟,我去向公主殿下解釋,韋行,你該管管你兒子了。”
韋行看他一眼,哼,幹嘛?難為我啊?你老婆在這兒,你先管管你老婆再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