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際吆喝著過去:“喂,你們哪來的?幹什麼的?”
二三桌吃飯的壯漢“嘩”地一下就站起來了。
田際咧咧嘴,好家夥,韋帥望這小混蛋可沒說有這麼多人,回頭看看,自己手下這十幾個歪瓜劣棗,咦,應該回去叫大部隊。
坐在裏麵上首的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慢慢走過來,抱抱拳:“這位兄弟,有何見教?”
田際笑笑:“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地頭?你們這麼一群人,帶刀帶槍的,想來幹什麼?”
那男子道:“鄙姓趙,趙家仁,我們兄弟從中原來,做些小買賣,初到貴境,不知規矩,有得罪之處,多多擔待。”
田際見人家話說得不亢不卑,手底下一群人如狼似虎,不象是善類,不由得心生退意,幫個小忙不要緊,要是幫個要命的大忙,這個……不是他同韋帥望交情不夠,而是,他就不是那種會成為烈士的人,骨子裏沒那股血氣。
田際一笑:“出門在外不容易,不過,這兒,是冷家山,相信你聽說過冷家,如果沒聽說過,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山上,我們掌門隨時恭候您的大駕,如果您沒什麼事,走過路過,刀劍入鞘,馬上離開,我們就當沒看見您。”小韋老大,原諒我吧,我不是那塊料。
趙家仁臉色微變,被人趕走,感覺當然不會好,不過對冷家他多少也聽說過傳聞,雖然傳說中的冷家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類似聊齋西遊記,而眼前這個冷家人看起來又很茄子,可是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家仁笑一聲:“回你們掌門,就說姓趙的久仰他,無事不敢叼擾,我們這就走。
田際內心竊喜,正想裝茄子撤退了事,那趙家仁邊上站出來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地,伸手一指田際:“你是哪來的癟三,敢到我大哥麵前指手劃腳!信不信老子踏平你冷家!”
田際望天,大哥,給我個台階下讓我撤退不好嗎?你非逼我出手傷人啊?冷家事業不差我填這點磚與瓦,我不想因公負傷好不好?
田際長歎一聲:“大家初次見麵,我也沒法調查你的信用度,隻能說不信了,那個,你放馬過來踏踏試試吧。”回頭:“兄弟們,抄家夥。”
趙家仁怒:“家義!”然後拱手:“我兄弟出言魯莽,在下給你陪不是了。這裏,是一點薄禮,高抬貴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趙家義氣道:“大哥,你同這癟三客氣什麼?咱們也是一路打過來的,什麼人沒見識過,這種癟三,大哥同他說話都多餘!”然後向田際道:“喂,雜種,識相的趕緊滾蛋,別讓爺爺出手教訓你。”
田際熱淚盈眶,媽媽的,你們哥倆唱戲呢?耍我啊?一紅臉一白臉,一個羅卜一個棒子的。
摸摸自己的臉,我象癟三嗎?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是我們家主流人物,我長得不象大俠?田際眼見這退堂鼓打不得了,隻得苦笑:“這位爺爺,你為啥管你孫子叫雜種啊,你們家流行管自己孫子叫雜種啊,家風淳厚啊。”眼角閃過一襲紫衣黃裳,田際頓時腰杆挺直,喜笑顏開,順便也幽默了許多。
趙家義愣了愣,被田際的無賴嘴臉給整暈了:“我日你冷家的奶奶,你不就是個雜種?”
田際笑得那個壞啊:“冷家的奶奶們不好招惹。”雖然是我害你,你說得也太正點了。他話音未了,趙家義已經被兩記大耳光打得轉了個圈,鼻子直接貼到牆上了。
田際寒冷地想,你這倒黴催的,正好遇到我們冷家最不好惹的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