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不明白:“帥望,師父教的方法不好嗎?你自己想的方法比師父教的好嗎?”

帥望苦笑:“不知道。”

桑成道:“一道題,有現成的答案與做法,你不要,一定要找出另一解法?你哪有那麼多時間啊?馬上要比武了。”

帥望昏沉沉地:“你以為我想啊?我不是覺得好玩嗎?上了賊船。”

桑成嘴動了動,想說誰讓你從來不聽話,再一想說了也沒用,韋帥望死不改悔,他已經夠煩的了,隻得歎口氣:“你好歹站起來練一會兒吧,我從來沒見過坐著發呆就能變成武林高手的人。”

帥望苦惱地堵住耳朵:“你以為我不想練嗎?去去去,別浪費我的時間,讓我想想。”

桑成勉勉強強接受自己是在浪費韋大師時間的說法,內心再一次重複著問:“天底下有想出來的武林高手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你知道怎麼做,不等於你就會做啊。

藝術評論家不等於藝術大師啊。

韋帥望急得快在地上劃圈了,時間不多了,他也知道,他也知道以他現在所知,隻要運用嫻熟,已經有資格在華山論劍時逐鹿問鼎。可是,你明知道可以更上一層樓,那引誘,是無法抗拒的。某些環節無法克服,他的思維近乎執迷地不斷在地在一個問題上糾纏。他想去問韓青,但是,別的韓青都能回答,他同韓青討論冷蕭給他的內功心法,韓青卻拒絕。

韋帥望又氣又急,可是韓青那個堅持原則的毛病又發作了,他不會因為韋帥望的父親是冷惡就虧待他,也不會因為韋帥望是他最愛的孩子就違背當初對慕容家的承諾,去學冷家另一支的功夫。

所以,韋帥望隻得繼續在地上劃圈。

身後傳來風聲,韋帥望呆呆地,想得太入神,屁股上頓時挨了一腳,雖然體內內力自然而然產生反應,沒受什麼傷,可是整個人被踢得飛起來,直接落樹上了,韋帥望氣得回頭怒罵:“哎呀,你奶奶的……XXXX。”看到冷蘭之後,韋帥望就自動把後麵的一大串罵人話變成了XXXX。

冷蘭笑:“身輕如燕。”

韋帥望氣得揉著屁股:“偷襲我,你這卑鄙小人!”

冷蘭笑道:“你不小人,你下來,我給你個公平的機會。”

帥望愣了愣,這話聽著有點耳熟,咧咧嘴:“我呸,我不要,我就告訴你,你再這麼幹,我可不會給你公平的機會。”

冷蘭嗤笑;“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給我不公平。”

冬晨在後麵咳一聲:“師姐,算了。”別看了,我聽說過,那些本事,我們還是沒機會見識的好。

韋帥望捋捋袖子,躍躍欲試,想了想,氣餒:“算了。”

算了,後果太嚴重。

韋帥望轉身進入密林深處。

冷蘭跟著進去,冬晨剛說聲小心,已聽到“錚”的一聲,半空中亂箭橫飛,韋帥望無奈地回身,一石頭打在機括上,中止機關運作。

韋帥望站在樹上,氣:“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在這林子裏亂闖,你活夠了?!”

冷蘭氣道:“我願意練習接暗器,怎麼了?”

帥望無語:“嗚,抱歉,打擾到你了,我走,你繼續。”

冬晨笑:“帥望,下來,我給你帶糖了。”

韋帥望愣了愣,嘴裏喃喃:“誰希罕你的糖啊。”嘴巴裏已經流出口水來,移形換影,兩腳自動飄移過去,嘴角忽然就自動彎上去陪笑:“什麼糖?”

冬晨笑:“我娘讓我給你帶的,我娘說,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所以,把糖給韋帥望帶去吧。”

韋帥望笑:“咦,你這張嘴,你連你娘都坑。沒有用,你怎麼說,也不能離間我同我幹娘的感情。”

一邊伸手拿糖,一邊左躲右閃,避開冷蘭三拳兩腳。

冬晨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從小我娘軟硬兼施地,想盡辦法不讓我們變成你這樣的混混,怎麼長大了她倒反過來了,原來她就喜歡你這樣的?”

帥望含一嘴糖,笑:“養你的時候,她還年輕,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