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勾勾手,店小二尷尬地陪笑著過來:“爺,再等會兒,白姑娘脾氣大。”
帥望拿出錠銀子,晃一晃,那夥計眼睛隨著銀子晃了晃,為難地遲疑片刻,終於戰勝自己的良心:“您別嚷,白姑娘忽然不見了,眼看該她上場了,後麵都亂成一團了。”
韋帥望把銀子一扔,人“嗖”地一聲不見了。
桑成忙追過去:“韋帥望,你去哪兒?”他緊跟著韋帥望,從房頂到院子裏,轉了一小圈,再轉一大圈,帥望站住。
沒找到蛛絲馬跡,剛才在房頂上也沒見到人影,此處樓高十米,視野很廣,看不到,就是追不上。何況還不知道往哪個方麵追,韋帥望氣急敗壞,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桑成跟著帥望回到酒樓,嘴裏喃喃:“帥望,人家攔你,你也不能打人啊,有話好好說。”
上到二層,改成大叫:“喂,你幹什麼?你怎麼踢人家的門?你進去幹嘛?”桑成要進去攔韋帥望,門一開,赤裸裸的兩個立刻把他嚇得麵紅耳赤退了出來。
韋帥望怒衝衝,大喊:“白逸兒!你在哪兒?”
沒人回答,一間房一間房地踢門。
桑成大急:“帥望!”
韋帥望怒指他:“閉嘴,你怕人找不到我?”
桑成立刻閉上嘴,心裏急的,嗚,我怎麼會陪著他來妓院,他居然好意思在這裏大鬧,傳出去,不管啥理由都是韓掌門兩位弟子大鬧青樓。百口莫辯。這次真會被師父打,而且一點不冤,嗚。
可憐的,從小到大沒做過錯事的桑成。
二樓亂成一鍋粥。
韋帥望已經上到三樓,正對著一間屋,大門緊閉,一腳過去,洞開,六月春風撲麵而來,屋內紗幔輕揚,香氣暗襲。
窗開著。
窗前坐著一個白衣女。
桑成怒吼:“你不要再胡鬧了,你明知道她已經走了!”
那女子緩緩回頭,她的衣袂翻飛,象蝴蝶翅膀一樣輕輕拍打掙紮,她的長發在小小麵孔旁輕輕拂動,美麗的大眼睛裏含滿淚水。精致的小麵孔,一邊緋紅,一邊印著紫紅色的指頭印。天底下被打腫了臉還能漂亮動人,大約隻有白逸兒一個了。
桑成呆住,韋帥望也呆住,嘎,居然真找到了?!
帥望驚道:“逸兒?!”誰打你?誰敢打你?左右看,側耳聽,手按劍,能打到白逸兒的,可不是一般人。
桑成見韋帥望緊張,立刻也進入戒備狀態。
逸兒看到韋帥望,大眼睛一眨,那晶瑩的淚滴大顆大顆地滾下來,韋帥望心疼:“別哭,我替你搽上藥,立刻就不痛了。”然後瞪大了眼睛。
逸兒的雙手,疊在一起,被一把匕首刺穿,釘在桌子上,鮮血在雪白的手上衣袖上,越發地觸目驚心。
帥望咬著牙,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誰幹的?!”
逸兒可憐兮兮地仰著臉,淚水無窮無盡地滾下來,露珠般地掛在她的麵孔上,可是她不說話。
韋帥望怒吼:“我問你是誰幹的!”
白逸兒驚嚇地看著他,嘻皮笑臉的韋帥望居然會衝她吼?他的眼睛從沒這麼精亮過,他的表情從沒這麼猙獰過,憤怒了的韋帥望,還真有一點他親爹的英俊勁。
韋帥望怒喝一聲:“說!”
逸兒乖乖地:“你親爹。”
韋帥望頓住,半晌,那雙不正常地亮起來的眼睛,象有火苗在燒,他輕聲:“他竟敢這樣對你!”回頭,冷笑:“桑成,你報仇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