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際,方雪抱著一大壇子酒,手持兩個碗,晃晃悠悠來到耶律傑的營帳內,“耶律傑快!快搭把手!”
耶律傑連忙上前接過酒壇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真有你的,上哪找來這麼一大壇子酒?”
方雪喘了兩口粗氣,將碗放在桌子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道:“來,坐吧。”
耶律傑一臉迷茫,二人在桌前麵對麵坐下。
方雪故作嬌羞的低下頭,“昨兒個不是答應耶律將軍,今晚……今晚……那什麼了嗎?所以,如此良辰美景,小女特意備好了美酒,”說罷,抬起頭衝著耶律傑不自然的笑了笑,將碗一人一個擺在麵前。
良辰美景?耶律傑望了望窗外的天,今日陰天,墨黑的天連顆星都沒有。
耶律傑笑了笑,看著她說道:“如若你真想營造洞房花燭夜的氛圍,用酒壺和酒盅是不是更好些?”
方雪臉上依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哪的話,那種小家子氣的東西,哪配得上我們耶律將軍啊,”邊說邊奮力端起酒壇子,將兩個碗滿上。
耶律傑右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我說,你該不會下了毒,想毒死我吧?”
“喂!你也太小人之心了吧。”方雪說完,先將麵前的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又將耶律傑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酒沒毒,碗也沒毒,”說罷,再次將兩個碗滿上,遞給耶律傑一碗。
耶律傑一臉茫然的接過碗。
方雪即刻端起自己的碗與他碰杯,“來!幹!”說完,再次仰頭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喝完將碗倒過來,一滴不落,見耶律傑一動不動,“你還愣著幹嘛,快幹!”
耶律傑無奈,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方雪再次滿上兩個碗,仍然毫無理由的與耶律傑碰杯,二人一幹為淨。
三杯過後,方雪欲繼續填酒,耶律傑趕忙用大手遮住碗口,“慢著,你究竟想做什麼?”
方雪笑了笑,“我還能幹嘛啊,就是想多敬耶律將軍幾杯,”詞窮,腦子裏飛快的想理由,“一來,要感謝耶律將軍帶我離開春滿園。”她撥開擋在碗上耶律傑的手,再次滿上。
耶律傑覺得是個理由,二人碰杯一飲而盡。
方雪邊喝邊想第二個理由,“這二來吧,感謝耶律將軍為了小女挨鞭子,”邊說邊再次滿上。
耶律傑心想這個理由也絕對說的通,二人再次一飲而盡。
方雪臉上泛起了紅暈,“這三來吧,是感謝耶律將軍昨晚救了年嬌。”
同樣,二人再次一飲而盡。
方雪八大碗下肚,覺得實在是肚漲,“不行不行,我去趟茅廁。”
顫顫巍巍的起來,跌跌撞撞出了營帳,將圓凳踢倒了都不知道,耶律傑將圓凳扶起來。
等她再次回來,踉踉蹌蹌的進了營帳,整個人已經微醉,癱坐在耶律傑對麵,“來,咱們繼續,這四來吧,……”
隨後方雪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理由,二人一次又一次碰杯,一再喝光碗裏的酒。
眼看酒壇子裏的酒都見底了,方雪已醉不成形,而耶律傑一點醉意也沒有。
若幹碗下肚後,方雪覺得暈暈乎乎的,眼前好幾個耶律傑,晃晃悠悠的再次端起酒壇子,發現沒了酒,醉醺醺的說道:“咦?這麼快就沒了,我……我這就去……去再拿一壇來,”說罷,雙手撐著桌子,奮力支起自己爛醉如泥的身體,跌晃著步子欲向外走。